他真的很想一巴掌扇在那張讓人討厭的臉上,如果他還有手的話。

“陳凡,就此揭過如何?樊冬臨已經走了,你沒必要和我魔門繼續死磕。”

“別啊。”

陳凡急了起來。

“大家玩得好好的,你突然不玩了這像話嗎?”

玩?

姚飛臉色愈發陰鬱。

這一路上他們被逼得狼狽不堪,在陳凡這裏竟然隻是玩?

他很生氣,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刻的陳凡看上去竟然比他還要生氣。

“你們要是不玩了的話……”陳凡黑著臉握上紅秀,冷聲道:“那老子就要開始殺人了。”

特麼的神經病!

姚飛轉頭就跑。

他突然就覺得自己氣不起來了,肚子裏全是委屈。

明明該生氣的人是他才對,怎麼這一刻搞得好像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這家夥的事情一樣。

他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究竟在哪裏把這殺神氣成這樣。

他要是能想到,他覺得自己心裏還會平衡一些。

但是並沒有。

明明這一路上吃虧的全是他。

“別跟他糾纏了,直接去蓮池,樊冬臨未必能過得了幽蓮山脈那關,到了蓮池我們還有機會。”姚飛咬牙切齒地對身旁兩人說道。

兩大超凡一聲不吭。

不同於姚飛強悍的心理素質,他們已經被那家夥徹底打自閉了。

自修行以來,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賤人!

“幽蓮山脈?”

聽到樊冬臨可能還困在那裏,陳凡終於沒再去對這三人出手。

這一趟,他本來就是為了幫助樊冬臨北上,一直跟著三人吊著沒什麼意義。

寒風呼嘯。

看著前方三人沒入巨大的山脈當中,陳凡心裏止不住驚歎。

以往北上的時候,他並沒有來過這幽蓮山脈,並不知道在南北之間,竟然還橫亙著這樣一尊龐然巨物。

還沒接近,陳凡就皺了皺眉。

在這山脈之外,他竟然感到了一股不安的情緒。

而且真如姚飛所說,樊冬臨竟然真的還在這山脈當中。

想了想,他還是朝著樊冬臨所在的位置靠了過去。

來到幽蓮山脈中,陳凡臉色愈發凝重。

漫天風雪當中,一口幽池竟然沒有受到半分影響。

雪落即化,漫天風雪卻未能讓這口幽池的池水上漲半分。

在池水當中,一株株碧蓮靜立於水麵之上,風不能摧,雪不能沾。

粉色荷花和翠綠的荷葉讓這白茫茫的風雪中多了一絲生機,但陳凡卻並無法因其感到半分喜悅。

幽池岸上,一座涼亭當中。

一個老者和樊冬臨正麵對麵坐著,雙方中間擺著一盤棋,互相對弈。

而剛剛跑進山脈當中的三人則跪伏在涼亭前,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看著這一幕,陳凡心下微冷。

別的他不清楚,涼亭之下的那老東西,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既然來了,小友不妨來這幽亭中陪老頭子我坐坐,老頭子也好盡一盡地主之誼。”

陳凡飛身下去,看著亭子裏的人,神情冷漠。

“不了,今天沒有時間,改日再來叨擾。”

“大雪封山,小友怎會沒有時間。”

“為什麼會沒有時間你心裏沒點逼數嗎?”陳凡一開口就將尊老愛幼的精神發揮到了極致。

亭子裏,老頭的嘴角抽了抽。

他不動聲色地瞥了那虔誠跪地的三人一眼,又轉頭看向陳凡,心下覺得這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