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期在旁邊聽得既明白,又不明白,見李暢有點癡迷的樣子,以為李暢無意間中了老三的詭計,這個年輕人的手段花樣繁多,蕭子期吃了他不少苦頭。蕭子期衝了上來扶住李暢:“你沒事吧。”
“沒事。”李暢搖搖頭,轉對老三說:“你現在總該說出來了吧。”
暫時脫離了死亡的威脅,另一種威脅又煎熬著老三的靈魂,暴露師門的秘密,師門的懲罰的痛苦比死亡更強烈一百倍。老三額頭上滲出了汗珠:“對不起,我不能說,我不能。”
“男子漢大丈夫,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蕭子期冷笑道。
“我不敢說啊!”老三幾乎要哭出來。
“你怕什麼?”蕭子期問。
“我怕他們,他們的手段太可怕了。”老三喃喃地說,眼睛空洞地望著射入窗戶的一縷陽光。他曾見過師父懲罰一個違規的師兄,那種痛苦的表情他一輩子也忘不了。肢體的痛苦對他們來說,倒是一件輕鬆的懲罰了。
“他們的手段厲害,難道我們的手段就是吃素的?有我蕭家保護你,你還有什麼怕的?”蕭子期不屑地說。
“蕭先生,不是我看不起你們,如果我師父他出馬,你們那些人都不夠看的。就是我大師兄來,盡管李先生也非常厲害,我還是懷疑你能否抵擋得住。”
“我大師兄在修道方麵是不世出的天才。師父沒有多少時間教我們,我們好幾個師兄弟都是跟著大師兄學的。”
“看在你還記得大師兄的份上,師父麵前我會替你美言幾句的。”一個低沉厚實地聲音在門口響起。
老三猛地抬起頭。眼睛一下子瞪得滾圓:“大,大師兄?”
李暢也緊緊地盯住站在門口的一個大漢:“是你?”
“李先生認識我?”大漢雙眼銳利地一掃,老三首先受
如針刺般的眼神,低下了頭。蕭子期在大漢渾身散發掩飾的殺氣襲擊下,也不敢和他對視,急忙運轉全身的功力抵抗。
李暢好像毫無察覺,溫和地看著門口的大漢,想起了當初在昌寧街頭看到的一幕,臉上露出沉思的微笑。
大漢噫了一聲,很驚訝於李暢的若無其事。剛才那種彌漫全身地殺氣。也是師門的一種殺招。蕭子期抵抗不了,老三也抵抗不了,可是這個小夥子根本就沒有抵抗,但好像根本不受影響。
“我不認識你,但我見過你。”李暢從往事中回過神來。
“在哪裏見過我?”大漢好奇地問。
“唉,已經不重要了。”這個人曾經是李暢想拜師學藝的對象,對付那幫小偷時施展出來的點穴術讓李暢很是激動了好幾天。沒想到造化弄人,再見麵時居然是敵對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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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帶走他。”大漢指著老三,“作為報答,我今天放過你們。”
蕭子期第一次沒有反駁如此狂妄的話,大漢那種強悍的氣質已經壓製住了他那顆爭強好勝地心。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親身體驗過的蕭子期深刻地理會了這句話。
“對不起,你不能帶走他,作為報答。你可以走了,我今天不把你留下。”李暢微笑著說。
“小夥子夠狂的!”話音剛落,大漢的拳頭簡簡單單地直擊了過來!
沒錯,隻能用簡單來形容。沒有花招,沒有速度,隻是一記不是很快的直拳,甚至連出拳前的準備動作也沒有。
隨著拳頭的逼近,李暢頓時覺得千萬鈞的力量緊緊地纏住了自己,滴水不漏地封住了自己上下左右所有逃跑地線路。明明是不快的拳頭,可是在一般人看來,卻是勢若奔雷,如泰山壓頂一般。
比拳頭就比拳頭,誰還怕了你不成?李暢右手張開成掌。霎時突破了大漢拳頭表麵地屏障,一把抓住襲擊的拳頭。
大漢吃了一驚,他沒有想到對手居然能突破自己拳頭外麵一層屏障。那才是他這一拳真正的力量所在。而肉體上的力量根本就不能與此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