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楚抽泣著狠狠地按下了CD的按鈕,音樂應聲而止,濕紙巾擦拭掉眼淚,然後又對著鏡子補補妝,無意中一偏頭,這才發現窗邊站著一個男人正在關心地看著自己,有點麵熟,仔細一看,正式剛才在路口給自己打招呼的那個男人。
歐陽楚搖下車窗玻璃:“你有什麼事?”
聲音有一種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淡,長發男子不以為意,溫和地笑道:“看見你沒事了,我也就沒事了。讓美女哭泣的那個人真是該死!”
“這關你什麼事?”歐陽楚惱怒地說。
剛才哭泣的時候,歐陽楚已經發誓再也不去找李暢,再也不給他打電話,不給他發郵件,不給他發短信,先前總是在欺騙自己,總覺得以自己的美麗、魅力,能夠贏得李暢,特別是前些日子李暢和她有一段並肩戰鬥的曆程,歐陽楚自認為那就是並肩戰鬥了,很刺激的行動,不是說一起抗過槍的就是鐵哥們嗎?自己和他也應該算是鐵哥們了,從鐵哥們再前進一步,不會很難吧。
那些日子,歐陽楚好像忘記了王絹的存在,或者是強迫自己忘記王絹的存在。但是剛才在餐廳裏那一幕,王絹和李暢之間那種好像極淡,極隨意的那種關係,迎頭給歐陽楚澆了一盆涼水。情到極濃時,反而看起來極淡。歐陽楚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他是永遠不可能放棄王絹的,王絹已經變成了他身上的一個零件,也許是一隻指點江山的手,也許是一條支撐軀體的腿,更有可能是身上地一根脊骨。平時可能感覺不出來,但是如果去掉會讓他很疼很疼的,甚至會喪命的。
歐陽楚在哭泣中已經罵過李暢好幾句了,不知道他有沒有感覺。但是,此刻聽到別人罵李暢,歐陽楚卻像個護犢的母親,討厭起這個家夥來,自己可以隨意罵他,但是別人罵他就不行。
“看來已經完全沒事了,會發脾氣了。”長發男人調侃地笑笑。“行,沒我什麼事了。再見。”
看著男人駕駛的別克遠去了,歐陽楚還噘著嘴嘟嚕了幾句,經這個人這麼一打岔,自己的心情似乎平緩些了。歐陽楚把車慢慢地開上主路,心裏還想著,再也不聽這首歌了。
手機的鈴聲響了起來。又是這首歌,歐陽楚按了耳機上的接通按鈕,很生氣地喊道:“誰啊!我在開車呢。”
“小楚,早上我記得是吃牛奶和麵包啊,還有荷包蛋,沒有吃槍藥吧?”耳機裏傳來歐陽傑慢條斯理的聲音。
“別說了,我再也不吃荷包蛋了。我討厭荷包蛋!”
“看來是有人惹怒我們的大小姐了,嗬嗬。告訴哥哥,誰這麼膽大。我給你收拾他。”
“得了吧,哥哥,不是我小看你,別看你練過幾年跆拳道。十個你也不夠人家塞牙縫地。”
“我知道是誰了,李暢,是不是?”
“是啦是啦,我掛了。”
“別掛,我還有話說。中午一起吃頓飯,周軍回來了。這家夥又發了一筆橫財,我們宰他一頓。”
歐陽楚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剛才答應歐陽傑時,帶了一點賭氣的意思。哥哥的意思她實際上很明白,可真的站在這門口時,她有點後悔剛才的輕率。實際上隨便找個理由就可以搪塞過去了。這樣的心情,這樣的時間,實在是不適合見這樣地人。
沒等歐陽楚下定決心返回去,漂亮的服務員已經把門打開了:“歐陽小姐請進吧,周先生已經來了。”
歐陽楚走進包間,周軍正和歐陽傑說著什麼,抬起頭,歐陽楚看見他的眼睛裏閃過一道喜悅的光。
“周哥,什麼時候回來的?給我帶禮物了嗎?”歐陽楚幾步跳到周軍的身邊,伸出了雙手。
“小楚,你怎麼還是老樣子,總長不大,每次見周哥總是要禮物。從小時候的布娃娃,到後來的手機、MP3你說收了周哥多少禮物了?”歐陽傑拍了一下歐陽楚的手心。
“周哥是我親哥,給妹妹買禮物不是很正常嗎?”歐陽傑睜著一雙天真無邪地大眼睛看著周軍說。
“那是那是。”周軍從袋子裏掏出一個小包遞給歐陽楚,“海南島的黎錦,挺漂亮的,我覺得很適合你,就給你買了。”
“謝謝周哥。我宣布,從現在開始,周哥是我親大哥,歐陽傑是我親二哥,二哥,你的禮物呢?”
歐陽傑又拍了一下歐陽楚地手心:“少來這一套。周哥才是你哥,我不是你哥,我是你的債權人。算算賬,從幼兒園開始,你從我這裏拿過多少錢了,從中學時算起,你又從我這裏借過多少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