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女孩照例在蒙騙著自己。
她仍舊是在仔細回想著一整天所進食的所有食物。
她在早晨買的一份手抓餅,但其實女孩本沒有打算買這種油膩膩的,看起來熱量就不低的食物。
隻不過,女孩實在是忍受不了了,她已經連續兩天沒有吃東西了,兩天的時間裏,女孩都隻是躺在家裏,就隻是靠著喝水度過每一分鍾,每一秒的時間。
可唯獨就是今天,女孩一睜開眼,她就聞到了在樓下早餐攤販那兒散發出的誘人的食物香味。
可也不知道究竟是女孩醒來才聞到的香味,還是因為香味才讓女孩醒來。但總而言之,在女孩聞到這股子食物的香味之後,它刺激了女孩的神經,悸動了女孩的心頭,她開始變得極為強烈的想要尋覓於這香味的來源,她瘋狂的就想吃下這一口食物,不管它是什麼,也不管它是在哪裏,那樣就是極為瘋狂的就是想要立刻吃下,哪怕隻是一口也好。
所以女孩開始變得模模糊糊的,她的大腦是一片混沌的,一片空白的,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更是感覺不到自己是做了什麼的。以至於,她都是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家門的,她也是不清楚自己是如何買得了那份手抓餅的。
女孩始終都是渾渾噩噩的,她突然就是感覺不到她的身體和大腦的存在了。
在等到女孩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已經是下了樓,找到了那傳來香氣的早餐攤子了,她甚至是都已經買好了手抓餅的了,並且那時,她已經是把手抓餅往嘴裏塞了的。
就在那瞬間,女孩便是感受到了她的身體彌散開來的一種饜足感,那種感覺使得她的眼角都幾乎是要流下淚來了,可是女孩的心卻是相反的,卻是有了一種萬分沉重的,搖搖欲墜的感覺,就像是恍然間是失去了什麼的一樣。
同時,在女孩塞下手抓餅的那一刻,她是能夠感覺自己的味蕾是享受到了食物的滋味的,但是她太過於急迫了,她太過於狼吞虎咽了,於是,女孩的大腦卻是沒有來得及反應,她的心也是一並如此,或許就隻是除了她的味蕾,女孩其餘的任何一切都是麻木的,都是感知不到的,就從這一方麵來說,女孩或許根本就不清楚那份手抓餅到底是何等的味道的。
這又是一件很矛盾的,但卻也是無法解釋事情。女孩的身體和味蕾知道是美味的,可女孩的心和大腦卻始終不記得,不明白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味道,就好像自己根本沒有享受過一樣。
處過這等意料之外的早餐,女孩的午飯就顯得是寒酸了些的,一根大概二百五十克的玉米,一份包裝盒上顯示的兩百毫升,能量為六百零二千焦的牛奶,一個約為六十克的水煮蛋。玉米和水煮蛋的準確的重量女孩已經忘記了,但是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因為女孩會把五十七克的重量換算成六十克的重量,通通都是隻增不減。
在這之後,女孩就沒有吃過任何一樣食物了。
想來也很荒唐。女孩自己是有一個食物體稱器的,就是那種平常烹飪蛋糕時用的測量麵粉,雞蛋等的體稱器。
女孩竟然是去專門買了一個的,她居然是用體稱器來測量自己一天要吃的食物的重量。
但也好好解釋,因為,女孩是要計算出他們的熱量來的。
女孩隻是從偶然間看到過那麼一句話,隻要攝入量低於消耗量,身體自然而然就會瘦下去。所以女孩也因此知道了,並且是了解了要如何計算熱量。
女孩也漸漸的,逐步逐步的知道了什麼東西的熱量低,什麼東西的熱量高。所以,女孩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就逐漸養成了一種,在進食之前,都是必須會計算出要吃的食物的熱量的一種習慣,而且,女孩還會以這樣的熱量數字作為一種衡量的準則,她隻有在計算過後,才會真正的考慮自己是否需要進食這些食物,熱量高的便就是不會去碰一下了。
其實,女孩對於數字,對於數學她是很遲鈍的。可唯獨對於熱量的計算,她卻又是極其敏感的。
女孩就像是被綁在了一輛不斷向前行駛的列車之上,在高速度的前進下,女孩沒法下車,她是更沒法控製這輛列車的行動軌跡,隻能順從著,就這麼走下去,也不能停下,更不可回頭。
就是現在,女孩也仍舊是在心裏默默計算著今天所攝入的卡路裏,她想要分散開來自己對於食物的欲望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