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這個動作,楠囡自是有所察覺流露了出來的,她知道是顧茗刻意的就把那枝紫茉莉給擺在了自己的麵前,是給湊近了許多著的。雖然不知其顧茗究竟是有著何種含義的存在,雖然不甚了解顧茗就此而做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可楠囡依舊是心態平靜著的,也並無有著任何的吃驚的情感而來。似乎,這一切都是在於楠囡的一種意料之中,她也早已是有所預感了的。這紫茉莉,對於顧茗,確確實實是有著別樣的含義所存在著的。至於是好還是差,也就難以琢磨了,可也好似,這兩者是彼此摻半著來的。多多少少都是混雜了起來,是於這紫茉莉的珍視,就像是麵對著一個極為重要的一生摯愛的那樣。是疼惜著的,是珍貴著的,是容不得有一丁半點的閃失而來。是要將其輕柔的撫摸著,不敢有任何一點的造次而來。可,同時,也正是因為這樣的一種珍視。反倒就像是一把利劍的那樣,深深的,相反著的,是插入了顧茗的心底去了。被自己所珍愛著的而傷害了,不免便是會引起一份苦痛的情感存在,可是,偏偏又舍不得同其置氣,就是連單純的有所埋怨也是做不到的。好像,根本就是無法怪罪著的,若是同其相背,吃虧的,反倒是自己顧茗自己來了。他的唉聲道氣是連綿不斷著的,卻是並不能夠發出一丁點的聲音來。是啞然著的,無言著的,是刻意的就這麼被抑製住了的。也隻得就是這樣的默默埋藏於自己的心底最深處,並不作有任何的反應,表麵上,也依舊是一副風平浪靜著的模樣。
還是那刻意的掩藏,又是將自己給這般完全的掩蓋了起來,是一個慣常所擁有著的樣式。也是如圖顧茗一直以來所表露出來的那樣,是將自己的內心給深藏了起來,於表麵的,便也隻得是那一種冷靜而來。是如他平常一樣的那種於自己的深深緊固,這樣的桎梏,竟然是一直就這麼伴隨著顧茗,直到是現在為止。仿佛,卻倒是變得更加深刻了起來,莫名的,就在這樣的一個時刻,在把這一枝紫茉莉徹底的交遞給楠囡的時候,卻是變得更為的濃重了起來。好似,是於之從前的更加有意而為之著的感覺
可,楠囡隻是匆匆撇過一眼,低垂著眼簾,耷拉著眼皮,看了看那枝紫茉莉來。依舊是鮮黃與絳紫的顏色,各自分半,是豔麗著的。晃眼,亮眼,依舊是存有著那種一眼看去便可輕易地就攫住人的目光的視覺衝擊,是讓人根本就無法忽視著來的。但,這次,楠囡再度是望向這枝紫茉莉的時候,卻又是突兀著感受到了另一種別樣的氣息存在。渲染著的,是一種莫名的壓抑感覺,氤氳著,是一種不再潔淨的意味。是完全與之從前楠囡看到的那枝紫茉莉的樣式是並不一致著的,反差極大。不是於樣貌而言,是一種氛圍的有關。
也不知究竟是否於這一個緣故的有關,楠囡似乎,對這枝紫茉莉是不再有著之前的那樣歡喜而來。反而,卻是平白的增添了一種相抵觸著的感覺,如同是,在抗拒著什麼的一樣。不知道,是在排斥著這枝紫茉莉,還是,是交予這紫茉莉的顧茗。分不大清,究竟是哪種的感情更為強烈,到底是於顧茗的一種向來存有的不安,還是,於這紫茉莉突然而至的那種排斥感。似乎是彼此交融著的,糅合在一起的,相互纏繞在一起。是一種你儂我儂的存在,緊緊攪合在一起,似乎,是互相就這麼成為了彼此的一種存在。
所以,可能就是這樣罷。楠囡竟是不再對這枝紫茉莉感覺到過多的關注,反之,是連一眼都不願意再看去了。於是乎,也就隻是瞟了這麼一眼,楠囡就複而抬起了眼皮,再度的,去盯著顧茗看去了。
楠囡麵無表情,一臉的平靜,不知道顧茗這麼對著自己伸出紫茉莉的意義究竟是什麼。但,隱隱之中卻是感受到了,是關於顧茗話中人的有關,是,顧茗要即將做出的解釋有關。而且,楠囡預感到的,也是麵前所現實的,那紫茉莉的初始者,必定是她心中所想之人。也自然就是她有所顧慮著的,是她一直都是疑心著的。雖然,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楠囡幾乎是忘了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可仍然也還是隱隱約約著的,是一種默默的潛在,遊蕩者,鬆弛而又聚攏的圍繞在了一起。於紫茉莉,於楠囡,最重要的就是於顧茗而言,是極為的一種珍視同特別。
最終,到底還是顧茗先行開了口,他一直是伸直著手臂。是緊繃著的,沒有一點的放鬆跡象,就像是,一塊被銅鑄澆過的雕塑那樣。拿著的那枝紫茉莉,竟然也是與其保持了一個相同的姿態而來,似乎,也一樣是不輕易地就被有所撥動著的而來。像是一幅油畫,看上去分明就是一種濃墨色彩的模樣,卻又是無比安定著的,不見得有一點的風吹草動而來。也正是因為如此,楠囡才是感受到了其一種極為靜謐著的感覺,是涔寂,是一種多少是夾雜了些冰冷的感覺。淡淡的疏離感,倒也算得上是貼切著顧茗的一種個人所散發出來的氣質來看,是並不有著所謂的違和感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