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顧茗便是再不看向了楠囡。而是,低下了腦袋,是看著自己手裏的那枝紫茉莉去了。自然,楠囡便是無法再見到了顧茗的神情,包括他的眼神,也同樣都是無法再見著了。楠囡所能見到的,就隻是顧茗那低垂著的腦袋,像是一根垂蕩著的枯草那樣。搖搖欲墜,就隻是那一個纖細的脖頸才能是起到一個勉強的支撐作用。就如同是一根泛了黃的狗尾巴草那樣,是即將消耗了最後一點的生命,就是快要枯萎了的,垂頭喪氣著的模樣。是蔫吧著的,看起來,並沒有著一丁點的鮮活生命力的樣式。而且,仿佛,就是連一點想要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希望都是沒有著的,都是全部被淹沒了去的,根本,就是石沉了大海。在不停地,不斷地下墜著,直至到達最後的一抹黑暗,最後的那一點的冰冷。也就隻是到了現在,才算是完全的走到了盡頭。而且,又是沒法被打撈起來的,他的沉重,無法匹敵,是一切的任何都不能夠與之相做著比較出來。
楠囡這下更是沒有辦法看見顧茗的眼神,他的一雙荔枝眼。是因為腦袋垂下的緣故,兩邊的長發是順隨著就披散了下來。但,也不過隻是一縷,兩縷,一絲,兩絲的樣式。算不得太多,並且也是不密集著的。這些個頭發遮蓋住了顧茗的兩邊臉頰,是隱隱約約著的,自然,雖說是不能夠完全的遮掩住顧茗的麵龐。可是,好歹,在這半隱半現下,也依舊是能夠露出顧茗的一些麵容來的。
不過,還是不大清楚著的。最為明顯的,也不過是顧茗的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的皮膚。還有,顧茗那過於消瘦著的臉型,本應當是顯得稍微粗獷些的麵容,可就隻是單純的因為過於消瘦。顧茗的臉型也是順應著有所改變的,是變得更加的小了,也是沒有一點肉的楊總。有的,也隻不過是一些臉部的骨頭,是顧茗的臉部骨架。簡直就是可以用棱骨分明來就此形容,而且,說實在話,看上去還是有那麼一點可怖著的。畢竟,臉上的骨頭特別清楚,特別是下顎線,簡直就是一種特別深刻著的樣子。根本讓人無法忽視,瞬間就是會在一種不知不覺下就被其攫住了注意力去。但,並非是以一種欣賞的眼光來有所看待。而是,帶了恐懼來的。
那是因為,顧茗實在是過於消瘦了一些,就是他的臉也同樣都是證實了這一點去的。顧茗的臉部幾乎是沒有什麼肉感的,是凹陷下去的。也就不過是一副骨架包裹著一點皮肉而已,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老年人的皮膚還有臉型。
是瘦骨嶙峋著的,是沒有血絲的,是根本就沒有一點生氣著的模樣,仿佛,即將就是會命喪於此了的感覺,早已就是快要一命嗚呼了去。是那種病態的,甚至就已經是達到了一種一眼看去,便是能夠知曉其的生命即將到頭的那一種感覺。總而言之,顧茗就是這樣一種極差的狀態。哪怕,即使就是顧茗的頭發可以若有似無的浙隱住一些,無論是顧茗的麵色慘白,還是他臉型的過於瞿瘦。這些,也統統都是會由著他於左右兩邊的頭發給稍稍的遮蓋了一些。可是,到頭來,卻是沒有實質性的作用。
而且,偏偏,又還是在這樣的一種狀態之下。顧茗他那亂糟糟的,長時間沒有經曆過打理的頭發。並且,又是怪長的,在這樣的一個長發之下。顧茗的麵龐便是顯得更加的消瘦了,甚至,都是連他自己的那一點為數不多的,僅存的皮膚都幾乎是看不大出來了的。最多,也就隻是若隱若現,似有若無著的那一點迷糊著的感覺。
還好,就在楠囡的雙眼上方是沒有頭發的,也當然是不會擋住她的視線來的。想必,顧茗依舊是可以把眼前的一切給看得清楚些,觀察地細致些的。最起碼,顧茗是不會把自己麵前的那枝紫茉莉給看錯的。
此時,顧茗正是低著頭,伸著手,看著那枝花。他的那隻右手是伸得筆直筆直著的,就如同是一根杆子的那樣,而且,又是加上顧茗的胳膊是特別細的。這自然,也便是更加深了那竹竿一樣的視覺衝擊能力。遠遠地看著,顧茗的手,同他手裏的紫茉莉是完全的連接在了一起,竟是沒有一丁半點的違和感出現。仿佛,是自打出生起,這兩者就是跟著共同的一塊兒成長了起來,是互相粘合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