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掉落(1 / 2)

其實,最讓楠囡心裏頭覺得膈應得慌的,是顧茗還沒來得及說完的那一句話。是他的戛然而止,是他的突然中斷。這樣的停頓,這樣的不繼續說下,總是會有著一種隱瞞了的感覺。那必定上是一段隱情所在,可就這麼的突然中斷,這樣的隱情也便是顯得尤為的重要了。似乎是一件特別隱晦而又不得不去重視的一種感覺。人的好奇心便是在這一刹那的時候是顯得尤為的強烈,也就是迫切的想要知道那未說完的話究竟是什麼,又究竟是在掩藏著怎樣的一種隱情。況且,聽著顧茗語氣的意思,這樣的隱情,而且還是關乎於白茉莉的事情,似乎,又還是牽扯到了白茉莉的品性問題。

也不知道顧茗究竟是否真的是突然想起到了那些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都是不能夠講出來的,所以才此中斷,不再繼續有所泄露。顧茗也算不得是硬生生的就把那些話給吞咽了下來,其實是以一種越說越慢,越說越輕的方式來把這些話給敘說完畢的。就像是一個人在訴說的途中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的一樣,而且,還是一件極為難堪,極為窘迫,極為難以啟齒的事情。於是,心裏也就越發的糾結,越發的心虛,話到了嘴邊才算是記起。原來,那些都是不可言說的秘密,無奈,也隻得是就此打斷的為好。

可莫名的,如若是從顧茗的口中聽到了這些話,如若是從顧茗的語調中聽出了這種心虛的含義。如若是聽著顧茗的語速從一開始的沉穩,逐漸的,變成了愈來愈加的緩慢,愈來愈加的輕聲。楠囡總有一種被耍了心眼的那種感受,仿佛,是顧茗的刻意而為之,並不是他的無意之舉那樣。可,這樣的想法實在是過於狹隘了一點,或許,事實的情況是並非如此著的。也不過是楠囡自私的心裏在作祟著,在不安著的胡思亂想,一切,都不過是與事實是違背著的,是不相符合著的一種感受。也全都不過是自己的遐想,一種憂慮而已,並不能就此說明,所有的真的就是顧茗所特意而為,所虛偽的掩飾。

楠囡思忖著,也許真的就隻是自己多慮而已。所以,拋開這一切,便是順著顧茗那還未講完的話思考了起來。那越來越弱的語氣,越來越心虛的語調,低緩的,沉悶的,就這般傳入了楠囡的耳朵裏,在她的腦海裏裏盤旋,縈繞。於是,就隻好順勢思索了去,猜測了去。但是,其實也很容易就能夠猜到顧茗想要說出的話,他還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語究竟是什麼。這實在是過於明顯了一點,根本就是不需要浪費多大的力氣,精力去咂摸著的。隻要這麼一想,便是能夠很輕易的就猜出其根本的原因。

而且,楠囡又是聽到了顧茗同著顧昀在花店裏所講述著的那些話,自然是很好理解去了的。因此,這也才算是楠囡所疑慮著的一部分的原因。而且,很顯然的,顧茗當時也是隻到楠囡是在花店裏頭的,是在聽著他們所講的話。並且,顧昀所講述的白茉莉,自然也不是運用了什麼好的形容詞來修飾著的,更可以說是,不堪的,輕視的,不屑的。反正,如果是由一個不知情的人聽到了這些,定是要認為白茉莉是怎樣的一個低賤的人,甚至是說的嚴重些,就是不知羞恥,是汙穢著的,是不堪著的。而又加則了顧茗那被中斷了的語句,那半遮半掩的說法,也不過是欲蓋彌彰的而已,除了顯示其刻意,又加上了一種飽含深意的感覺。除此之外,便是再無其他的了。

但是,很奇怪,不管是顧茗的未說完成的話語也好,還是,先前在花店裏頭同顧昀的那一段的說辭也罷。雖然,這些都是不堪入耳著的,是不能夠經得起推敲來的。可,卻偏偏正好就是楠囡所不在乎的。楠囡聽了這些,更是包括了顧茗那意味深長的斷句,也自然是能夠明白他所說著的這些話到底是有著怎樣的一種意義而來。但,就是滿不在乎,似乎,這並不值得將其放在心裏。懷揣著的隻是一股子的淡然與平靜。當然並不在意,無論是真是假,對於楠囡而言,好像,說實在話的,是並沒有多大的分別來的。而且,楠囡也根本就不想,也不願意去深究,這些言論的虛實。

或許,隻是因為那是白茉莉,隻要是白茉莉,無論怎樣,楠囡總歸是不會對其感到一些異樣的。隻是,不願意讓人去侮辱她,羞辱她,輕視她,踐踏她。否則,楠囡會感到難過與傷心,是一種感同身受,是一種體貼,一種關切。也隻有對白茉莉,隻有對她一個人才會油然而生出這樣的感覺,那是一種赤裸裸的袒護與庇佑。就像是,自己的母親總是會袒護著自己的孩子那樣。不管,孩子是否是做了什麼錯事,是犯了多大的罪過。母親即便是怨恨交加,可也仍舊會是袒護著的,庇佑著的,即使是讓自己難過了,委屈了,也絕不肯讓自己的孩子受到一點的傷害。這是一種親情的連接,就算是愛情,也未必是會有著如此沉重的紐帶的。這是隻有那共同的血液流淌,那樣的骨肉親密相連,那樣的同一類細胞組成才會有著如此深重而又濃鬱的情感毗連。除此之外,便是再無其他的了,即使是有,可也是很難存在的,來得並不容易,甚至,幾乎是歸置於零的那一個種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