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秀麗的巫山腳下,雲霧繚繞,碧水悠悠,環繞著以神女峰之最的奇峰峻嶺,山澗蒼樹綠蔓,如奇景之幻,同夢中仙遊。
山腰處有一座道觀,依山就勢而建,布局風格獨特,就地取材構思精巧,讓道觀與峭壁渾然天成。
俯瞰這座別具匠心的道觀,猶如一口六角天井,架設在奇峰峻嶺中,“天井道觀”便以此得名。山下有一灣清澈的碧水泉,四季溪水潺潺,水霧彌漫,譽為“天井泉”。奇人、奇事便從這裏發生了???
道觀院內的亭閣中,有位身著青衣慈眉善目的道長,手捋白須,單臂倒背手,麵迎夕陽,眺望著火燒雲般的天象,若有所思。
“師父!已是西風斜陽季了,天已變涼,您老就早回房歇息吧!”身後傳來柔柔的責嗔聲,一位清秀女子將長衫披在道長後背上。
道長拽了拽長衫,憂形於色,長長歎息一聲:“環姿啊!是澗清真人到了嗎?”
“嗯!他已到多時了,看到您在觀望天象,未作打擾,正在偏房與師伯下棋呢!”名叫環姿的女子輕言說道。
道長表情一怔,付諸一笑:“不愧是本原覺醒之人,事到如今,還能有如此雅興,真是讓老道深感慚愧啊!”
環姿嫣然一笑,撇撇嘴:“師父!您可別那麼誇他,我父親就這樣的性格,做什麼事都隨性而為。”
“哦!”道長轉身慈眉微揚看向愛徒,忍俊不禁的笑道:“環姿啊!你可看錯你這位父親了,學道修心,存神練性,講究融入、感悟、最終超脫自然,澗清真人的煉心之境,連為師都感慚愧啊!”
“玄曦兄!一盤棋的功夫,道長就在徒弟麵前將我舉高高,你可要舉穩了,年齡大了我怕摔。”一位年近花甲之年的老者,身著墨色長衫,笑嗬嗬的走了過來。
“父親!”環姿應聲稱道。
道長伸出雙臂迎了上去,哈哈大笑道:“周老弟!你可要說清楚了,是怕我年齡大了摔著你,還是你自己年齡大了怕摔?”
兩位花甲老者,彼此挽著對方的胳臂,哈哈大笑起來,便在亭閣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周老弟!近日來,正如你所說,夕陽西下,愁雲慘淡啊!”玄曦道長歎了一口,表情顯得特別凝重。
澗清真人也是長籲短歎,憂心忡忡問道:“山下的天井泉有反應嗎?有道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玄曦道長皺著眉頭凝神一會,微微搖頭,憂形於色。
看到道長的憂悶神情,澗清真人也沒在問什麼,對於目前發生的一切,讓他有些匪夷所思,難道大道修真之門,真要被關閉截斷?
“玄曦兄!咱們作為大道修行者,雖已是夜幕初垂,咱可不能林鳥歸巢啊!”澗清真人意味深長的一席話,正說到了道長的心坎上。
“周老弟啊!你說的也是我心裏所想的,照此下去,豈不是從六界中,把凡界的修真大道給切斷了,那隻修神、佛、魔、?還是妖、鬼?”玄曦道長義形於色,白須微微發顫。
澗清真人若有所思,他看向一籌莫展的玄曦道長,“以拜大道三清、心存天地人和,得道修成正果,遵循大道之律,讓凡界在六界中開始複蘇,與某些勢力的野心相悖。”
“看來這些勢力坐不住了,開始勾結起來造勢,蒙蔽大道之眼,斷其凡界修真之道。”玄曦道長盡管領悟到內在起因,但也一籌莫展。
此時,周環姿端著茶水走了過來,“師父!剛才穀岩前來稟報,收到長白圖門道觀的傳信,讓您老過目!”一封親啟傳書,遞到了玄曦道長手裏。
道長沒有急於打開書信,看了一眼澗清真人,兩人相視一對,內容能夠猜到,至於是誰也就那麼幾個人。
“唉!打開吧!該來的還是會來的!”澗清真人憂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