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如漆墨般的眸中泛寒,長眉高挑,一把護住了唐年。
天地良心,她從小到大也沒這麼被人用力打過,細皮嫩肉的,很快,背後便變得火辣辣了起來。
不過唐年卻忍住了疼痛,雙手抬起仔細查看了一番安寶,道:“你可有哪裏受了傷?”
安寶見唐年眸中泛起了絲絲淚光,委屈地撇了撇嘴,一把抱住了唐年,道:“娘親,都怪我,讓你受傷了。”
隻覺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抬手揉了揉安寶的頭發,輕聲念道:“不疼的,不疼的。”
側眸一望,發覺那邊倒在地上的唐薇叫罵著慢慢站了起來,她磕磕絆絆地正走到了唐年麵前,指著唐年鼻子正要開口大罵的時候,卻發現顧臨也在一旁用清冷的眸子盯著自己。
她的心間顫了一記,由於方才顧臨那一腳出現的太過於突然,她並未看到是他。
隻在一瞬間的時間裏,唐薇抬起手中那條劣質的布帕,擦了擦眼角,上前去盡量讓自己的身子和顧臨有個接觸。
誰知顧臨卻冷眉一挑,往後一躲,滿是鄙夷。
幸好她穩住了自己的身子,這才沒有由於重心不穩摔下去。
“姐姐,你也太粗魯了,怎麼能用腳踢我呢?還那麼用力?我和你無冤無仇……”
她裝著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就是為了博得顧臨的同情,想讓他覺得唐年是個潑婦。
唐年的白眼簡直都要翻出天了,看著她那拙劣的演技,就差笑出來了。
沒想到話未說完,顧臨便開了口打斷了她,“是我踢得,若你以後還敢來欺負我的妻兒,莫怪我無情!”
一字一句帶著絲絲的威脅,語氣中的怒意不言而喻。
唐薇驟然一愣,隻覺自己的臉頰滾燙,真是丟臉都丟到家了。
她狠狠地刺了一眼唐年,隨後一溜煙馬上離開了。
唐年心中一抖,他……他這是在護著她嗎?
這少女心莫名抖了三抖是怎麼回事?
顧臨看著唐年背後隱隱約約的印子,輕聲問了一句:“疼嗎?”
唐年咬了咬牙,搖了搖頭,勉強撐出了一個微笑說道:“無礙,無礙。”
可話音剛落,一陣風吹過,像是故意和她作對似的,那傷口又劇烈地疼了幾下,唐年忍不住“嘶”了一聲。
顧臨二話不說,一把抱起了唐年,租了一個客棧。
“不用……不用的,小傷而已,回家再處理也行的。”
見顧臨讓安寶把錢兜拿了出來,唐年有些肉疼。
他並未說話,隻望了她一眼,不知為何,唐年總覺得顧臨的眼神像是有魔力似的,讓她總能乖乖聽話。
到了房間,顧臨對著安寶道:“把門關上,你在堂屋等著,守著東西。”
安寶懂事地點了點頭,把東西放在了堂屋的木桌上,自己坐上了板凳,兩隻小手撐著下巴靜靜地等待著。
她靠在顧臨的胸膛邊,依稀可以感受到他硬朗的胸肌,雙頰忍不住微微變得紅潤了起來。
男人的鼻息噴灑在她的額間,這個姿勢甚是曖昧,隻要他微微抬頭,便能看到他如刀削般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