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年剛要踏門而入,一旁的小廝便攔住了他。
“我想去裏麵見見縣長。”她裝出一幅十分柔弱的模樣。
那小廝本想凶狠的吼她幾句,趕她走罷了,就會想到唐年竟然癱坐在一邊,哭哭啼啼了起來。
唐年姿色不差,饒是任何一個男子見著她這幅柔弱的模樣,心中都會憐憫幾分。
那小思果真心軟,半蹲在她麵前,柔聲問道:“姑娘可是遭受了何事?”
唐年輕輕吸了吸鼻子,用那副淚眼婆娑的眸子盯著小廝說道。
“我無父無母本,本想靠著做早點生意來維持自己的生計,沒想到我去拿木牌,鎮長竟……竟……”
說到一半,她便閉上了嘴巴,抱著一旁的木柱子使勁的放聲大哭了起來。
不過那小廝的反應竟然比她想象的更要強烈。
當她用餘光看那小廝的時候,發覺那小廝的目光裏竟然閃現出了絲絲火焰,拳頭也下意識地握緊。
“原來他還是那樣的人!”
聽到這話,唐年不禁微微頓了頓,“還是那樣的人”這是什麼意思?
小廝從自己兜裏拿出了一張繡著精致的花紋的手帕遞給了唐年。
“我與妹妹從小相依為命,我常年在外替人奔波,幫人看路,賺的銀子卻寥寥無幾……”
唐年停止了哭泣,盯著他的眸子,認真的聽著他說著話。
“家妹體貼我,也想要賣些東西補貼家用,可是當她去拿那木牌時,卻被……卻被!”
男人胸腔猛地湧上來一股怒火,一拳狠狠砸在了旁邊的柱子上。
“後來我家妹忍受不了此事,便投河自盡了,遺書裏麵寫進了關於鎮長對她所做的種種。”
唐年忍不住心中猛然一酸,在古代可比不上現代的製度那麼完整,很多人為非作歹都是極為平常的事情。
可是有好多人就此丟了性命。
“你有想過去告發他嗎?”唐年用那手帕輕輕的擦了臉,輕聲問道。
小廝狠狠的點了點頭,可瞬間,眸光又變得陰鬱起來。
“我曾經拿著家妹的遺書想去找他,可是卻被他重重打了一頓,還威脅我。”
唐年秀眉顰起,問道:“那你找過縣長沒有?”
小廝點了點頭,目光如鉤,“那鎮長帶著縣長來到了,那縣長卻也按照他的做法,根本不聽我任何解釋,把我拖出去打了一頓。”
聞言,唐年長眉輕挑,越發覺得疑點頗多了。
她方才向李老板打聽的時候,李老板明明說過縣長是個好人。
而這個小廝口中的縣長和李老板口中的縣長完全就不是一個人。
不過,無論如何,她都要好好的見上縣長一麵。
一切東西,若不是自己親自試試,那怎麼知道結果呢?
“你別擔心,我會親自在縣長麵前揭發他的真麵目。”
唐年目光堅定的看著小廝嚴肅的說著。
小廝低眉斂目,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在這世間根本就沒有公道,我勸你還是別費那個力氣了。”
“公道自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