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外公的話,武厚苦惱了起來。山不好爬倒沒什麼,怕的就是那些神出鬼沒的野獸,要是些鬆鼠猴子什麼的,但也不足懼,可萬一碰到些狼阿虎阿什麼的,就麻煩了。萬一再碰到小說裏寫的那種神奇的五步蛇,被咬一口走五步就當場斃命,那多不劃算!
苦惱的武厚,低頭踢了一腳路上的碎石頭,碎石頭滾動了幾米,落進了路邊的灌木叢裏。他心情有點低落,於是問外公:“不會那麼巧遇到什麼野獸吧?要不外公你陪我去爬?”
外公連忙搖頭道:“我可不去。”
武厚突然想到,不知道外公以前有沒有爬過。於是又問外公:“外公你以前爬過平皇山嗎?”
已經走到小溪邊的外公隨口說道:“咋沒爬過,你外公我想當年打死的那頭老虎,就是在那山腳下打死的。打死老虎以後也打消了我爬山的念頭,萬一山上有那老虎的同伴,我不得被吃了啊。”
武厚聽了外公這話,嘿嘿笑了起來。說:“原來外公是怕死阿,嘿嘿。”
老頭子停下腳步,看著清澈見底的小溪,邊脫鞋邊說道:“誰不怕死,你不怕嗎?”
武厚撇了撇嘴,小聲說:“那肯定怕阿。”說著也開始脫鞋,準備和外公一起下到小溪裏捉魚。
小溪水流平緩,從上遊一路而下,不緊不慢。站在岸邊能看到溪底長的水草,和三五成群,遊來遊去的魚兒。爺孫倆下到溪水裏,弓著腰,手伸到水麵上,便保持了這個姿勢,開始一動不動的等待著魚兒的遊過。
這裏的魚兒,少有人來打擾,所以畏懼之心不大。調整好站姿的爺孫倆,隻靜止了一會,便有幾條碩大的草魚遊過。武厚和外公同時出手,雙手迅速伸進水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各自抓住了一條草魚。外公把魚從水裏抽出來,扣住魚鰓,任那條草魚如何擺動著身軀,也掙脫不開緊緊扣住魚鰓的那隻手。而武厚,極少下水捉魚,不像外公那般熟門熟路,雙手緊緊抓著的草魚,用力的擺動著魚尾,魚身正在慢慢的從武厚的雙手間一點一點的滑出來。武厚見勢不妙,連忙跑向岸邊,到了岸上,把草魚重重的朝地上摔去。草魚被武厚摔得七葷八素,撲騰了幾下就不動了,武厚隨即把它扔進了帶來的網兜裏。
外公也走上岸來,把手裏拎著的草魚扔進了網兜裏,看著被武厚摔的已經嘴巴淌血的草魚,笑道:“你小子,直接摔死了。”
武厚也嘿嘿笑了起來,說:“反正都是死,與其活著的時候被刮鱗,開膛破肚,還不如直接摔死的痛快。”
轉身又走進小溪的外公嗯了一聲。“你這話,也有道理。”剛說完話,身後的武厚就把網兜甩了起來,然後狠狠摔向地麵,外公捉到的草魚也被直接摔死。
接下來的時間,外公還是靜止的站在溪水裏,用同樣的方法捕捉著小溪裏的魚兒,捉住以後就直接拋向岸邊,落到岸上的魚兒,基本上也就摔死了。武厚呢,就在溪水裏來回巡視,摸一些小魚小蝦之類的,偶爾還會碰到一兩隻小鱉,隻是當武厚把小鱉拿出水麵的時候,外公卻說:“放了吧,你現在用不著吃這玩意兒。”武厚隻得又把小鱉放回水裏。
累了的武厚坐在岸邊,看著外公拎著魚走上岸,扔進網兜裏,並在溪水邊洗了洗手,然後坐在自己的旁邊。武厚從口袋裏拿出香煙,給外公遞過去一根,外公接過香煙,點燃以後重重抽了一口,又狠狠地吐出來,說:“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