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妍珠說的信心滿滿,絲毫沒有把施有恩這八大高手榜首放在眼中,這一幕看的顧嘉傑覺得好笑,心想如果自己不是事業成功,想來孔家也不會把自己放到眼裏吧。
顧氏集團的顧嘉傑,在江湖內雖然是八大高手之一,說出來也是鼎鼎大名,但江湖內的名聲,和他商人的頭銜相比,仍是要相差不少的距離。因為現在這個時代,成功的企業家,總是會家喻戶曉,對於百姓漠不關心甚至深感痛惡的江湖,大家卻毫無興致,甚至絕大多數人並不知道它的存在,而是更願意去關注哪個人成了首富,哪個人開創了新產業能帶人致富。
在曆史的進程中,百姓這點心思,其實無可厚非,畢竟民以食為天,任你有再高明的手段,也得向財富低頭。
張懷崖對於孔妍珠放出的追殺令,其實心裏是持反對態度的,但是他沒有立刻說出來。張懷崖心裏之所以反對,是因為他知道,如果施有恩真的死了,雲月故一定會極度傷心。雲月故雖然對自己並無感情,但張懷崖卻不會這麼對雲月故,因為他深愛著這個會釀桃花酒的女人,愛了二十年。
屋內一時無言,沉默到了天亮,坐在椅子上的老李不停地打瞌睡,已經是困的不行了。這個時候張懷崖才憂心忡忡的和孔妍珠說,“閨女啊,追殺令一出,孔家可就是在江湖上露麵了,隱藏多年的身份一旦暴露,雖然有人慕名而來,但肯定也會有人背地裏穿小鞋兒的。”
孔妍珠一笑,不在乎道:“怕什麼,先祖經曆了那麼多次改朝換代,依然很好的傳承了下來,雖然經曆了民國前的那場清武元氣大傷,但元氣大傷的可不止我們一家。這麼多年的休養生息,想來大家都恢複的差不多了,孔家也不見得比從前差。”
停頓了一下,孔妍珠又接著說,“況且,明年就是十年一次的比武大會了,我覺得,屆時不僅明麵上的同道代表會參加,肯定還會有很多隱藏在太平盛世下的武人也會冒出頭來,大家一定還是會像從前一樣,為了榮耀去戰鬥,江湖也會重現往日的繁榮。”
孔妍珠所言非虛,如今新國成立幾十年,國情越來越好,社會越來越穩定,現在沒有軍閥割據,沒有外敵入侵,衍生在這塊土地上的任何一種文明,都將會隨著太平盛世的長久,而陸陸續續重新綻放出異彩。
武道,本身就是這種文明之一,江湖更是衍生這種文明必不可少的一個存在。
顧嘉傑很欣賞孔妍珠的看法,他自己心中也是認為,隨著端木神九的問世,許許多多隱藏在暗處的武道中人,都會跟著冒出頭來。武道的曆史太久了,久到可以說到炎黃時期,甚至追溯到傳說中的洪荒時代。
在久到記不清楚年月的時間裏,武道中出過很多驚才豔豔之輩,他們在各自的時代裏風采無雙,舉世無敵,引領著一個時代,有的坐擁江湖至尊地位,有的與君王割據稱霸一方。正是因為如此,江湖才會有數千年的繁榮生生不息。
若不是因為清朝末年,民國之前的那段歲月,一場清武令橫掃天下,如今的江湖也不會沒落到現在的地步。也正是因為那場清武令,許許多多的門派和古老傳承,選擇了隱居以求自保。他們擁有著毀滅一個王朝的能力,卻在王朝的打壓下選擇默默無聞的遁去無影,因為他們知道,畢生所學,不是用來與這座土地上的同胞自相殘殺的,因為他們武人一樣熱愛這片土地,熱愛這個民族。
好在新中國擁有著博大的胸懷,雖然某些領導仍然在致力打壓武人,但也有崇尚武道精神的政權人物,一直默默的支持著江湖能重現繁榮。也正是因為如此,孔妍珠才會說出很多隱居的武人會重新冒出頭來的話。
隻不過張懷崖仍是有些擔憂,在孔妍珠說完以後,他就和顧嘉傑對視了一眼,二人心中的話不言而喻。
“傻丫頭,你就這麼希望江湖能重新繁榮起來嘛?”張懷崖無奈的去問正憧憬著未來的孔妍珠。
孔妍珠點點頭肯定道:“那絕對是當然的!”
顧嘉傑和張懷崖都笑了,他們很欣慰,因為有人像他們一樣,希望這座江湖能重新煥發出生機,讓天下再興尚武之風,而不是人人都去想著錢,為了追逐名利蠅營狗苟。
這一刻顧嘉傑肯定了孔妍珠,心中對這北方的女娃子大加讚賞,同時對於她和顧清輝的婚事,也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對號。他身邊的顧清輝並不知道,自己的終身大事,已經無聲之中,被父親給下了決定。
張懷崖樂嗬嗬笑著指了指孔妍珠,說:“你呀你,女孩子這麼喜歡江湖做什麼?”
孔妍珠一挑眉毛,下巴微微上揚,正色道:“因為我要做子初關晴州那樣的女人,仗劍江湖內,敢愛敢恨,一劍撫平胸中意,為所愛甘願舉世為敵,即使全族被滅,也絕不...”
哪知道孔妍珠話還沒說完,端著水杯正喝水的顧嘉傑就被一口水嗆到,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使屋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身上。
“不好意思,嗆到了。”顧嘉傑歉意的看了看孔妍珠,柔聲說:“你繼續,你繼續說。”
孔妍珠噘了噘嘴,悶悶不樂的閉口不言了,張懷崖好奇的問她,“子初關晴州?這名字怎麼奇奇怪怪的,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