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論容貌,宗門所有男子在他麵前,都如螢火與皓月對比,黯然失色。
不,更準確地說,是沒有絲毫可比性。
但諸天萬域,實力為尊!
沒有實力的狂妄,隻是弱者無能的掙紮罷了。
結果已然注定。
俊男,身死道消。
眾目睽睽之下,徐北望眸光無波無瀾,很平靜淡定。
很簡單的道理,冰雪琴宮為什麼願意招募他,就是看中他的天賦價值,要想獲得更多資源地位,就得展現最大價值。
如果連這關都邁不過去,他有什麼資格做老大的狗腿子?
不管後果如何,他一定會賭贏。
因為,從未敗過。
漫天的雪花飄蕩,一輛輛華麗輦車降臨,烏泱泱的恐怖凶獸遮掩天際,皆是徐北望未曾見過的獸類。
甚至還有龍!
盡管安靜無聲,但仿佛有琴音無邊無際地蔓延,皆是內門弟子顯露的道法。
她們當然要過來看熱鬧,畢竟這個鄉巴佬的畫像傳遍了宗門,誰不想目睹真容呢?
“好像是看最後一眼哦。”有俏皮的女子笑嘻嘻道。
身旁的師尊瞪著她,示意別輕佻嚴肅點,好好觀摩穀梁成的道法。
就在此時。
雪山最深處,傳來冷漠的聲音。
“鄉巴佬,你激怒我了。”
一頭羊身人麵,虎齒人手的饕餮咆哮,墨發垂下的星辰袍男子倒騎饕餮,周遭仙光籠罩,氣態磅礴。
長老們欣慰地頷首,閉關三十年,穀梁成修為又精進了不少。
而外門、內門弟子,皆露出羨慕崇拜之色,四百歲的解厄境巔峰,天資太卓越了!
“我會給你立一塊墓碑。”
穀梁成始終沒有回頭,聲音輕描淡寫,似乎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可熟悉他的同門都察覺到,穀師兄有滿腔憤怒,是被侮辱的怨恨!
一個鄉巴佬剛進宗門,就來挑釁穀師兄,是不是認為這是軟柿子?
真要是背景深厚的大勢力族人也就罷了,偏偏是一個遺棄之界的鄉巴佬,這種恥辱瘋狂疊加,不殺不足以泄憤!
冰雪琴宮,諸多大人物、以及其餘八個真傳雖然沒降臨,但皆投來神識。
“胡鬧什麼,還不滾?!”越長老大聲嗬斥場中的白袍。
她真的愛才心切,不足三十歲的飛升者啊。
“晚了。”
穀梁成聲音終於出現波動,陰森森道:
“自己選擇一種死法。”
徐北望不置一詞,渾身仙力流轉,一掌探出。
“螻蟻。”
穀梁成一動不動,任憑虛幻的巨掌震拍在身軀,像是被塵埃觸碰,連發絲都沒有動靜。
“蚍蜉撼樹啊……”
有女修麵露不忍之色,穀師兄凝煉了仙體,麵對解厄境初品的攻擊,完全是堅不可摧。
“這就是殘酷的仙界道法。”
“你在山溝裏越階挑戰,跟家常便飯一樣,可這裏是仙界,你連我的一根頭發都損害不了啊。”
穀梁成始終沒有回頭,喟歎了一聲。
他必須狠狠羞辱此子,將其傲骨徹底打斷,再一招碾滅。
徐北望眯了眯眼,深邃的碧眸陡然出現一絲白灰色的光芒,無形的偉岸力量湧去。
嗯?
有長老震驚,似乎沒想到,此子還真掌握仙界道法。
“不自量……”
穀梁成話說半截,識海陡然一顫,皮膚肉眼可見的衰老,旺盛的精血逐漸黯淡。
錚!!
沒有琴弦,他隔空彈奏了一聲,琴聲朝身軀轟砸,衰竭的身軀頃刻間被斬成兩截。
“自毀了!”
無數弟子簡直不敢置信,這鄉巴佬真逼得穀師兄自斬身軀?
虛空數道氣息鎖定白袍,這些大人物委實駭然,終於正視眼前的鄉巴佬。
天縱奇才!
區區解厄境初期,戰力竟達到這個程度,實在是匪夷所思。
已經有長老想終止戰役了,但又怕給穀梁成造成心魔,屆時損失一個真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