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營,李儒寒毒發作,吐血昏迷,楚萱在一旁給他打了盆熱水擦臉,眼見他狀態很差,心中糾結,不忍在這個時刻將敵軍來犯之事稟報。
正這時,賬外一陣喧嘩聲響,白之禮在賬外嚷著求見太子。
聽到這聲音,楚萱秀眉緊蹙,抿了抿嘴,提著尚方寶劍出了營帳。
攔住要一頭衝進來的白之禮,冷聲道:“太子事務繁忙,今日不見客!”
“你讓開!老夫有大事稟報!”白之禮心中慌亂,並不想過多耽誤時間,便要硬闖。
卻聽“錚”的一聲清響,寒光凜冽,直晃眼。
眼見出鞘的尚方寶劍,紋飾龍飛鳳舞,白之禮神色大變,退後半步,驚詫道:“先皇禦賜尚方寶劍?!如何會在你手中?!”
“老先生,我再說一次,今日太子不見客!”楚萱柳眉倒豎,提著尚方寶劍,絲毫不退。
這下,白之禮無奈,這尚方寶劍,便是當今天子也要避讓三分,朝著楚萱恭敬地鞠了一躬,白之禮態度謙和許多,解釋道:“西十國大軍來犯,六皇子欲要帶兵出戰,老夫實在是攔不住!”
“這才前來請太子出麵阻攔,姑娘,你就讓我見太子吧!老夫感激不盡!”
“竟有此事?!”楚萱收起尚方寶劍,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若是李霄出戰,勝了也就罷了,倘若大敗而歸,雁門關將士損失慘重,城防力量不足,守不住城,城破人亡,生靈塗炭。
當下,她不再遲疑,銀牙緊咬道:“老先生,太子有要事在身,讓我暫代他行軍務大事,我有尚方寶劍在手,我去攔他!”
“如此甚好!”白之禮也不含糊,當即點頭,二人騎上快馬,直奔李霄大營而去。
李霄大營,大軍集結。
年輕的士兵集結成軍,宇文都敗走之後,李儒因受傷的緣故,並未出麵爭搶,雁門關城防軍大部分歸於李霄統轄。
此刻,大軍列陣在前,雄赳赳氣昂昂。
李霄一聲戎裝,披掛陣前,意氣風發:“西十國大軍來襲,我大隆兵強馬壯,豈容這些宵小之徒犯上作亂?”
“大戰將至,我也不說別的,一顆敵軍人頭十兩白銀,戰後論功行賞,活下來的每人官升一級!”
“有戰功卓越者,我定會向父皇稟報,破和提拔,連升三級!”
言語中盡是赤裸裸的誘惑,誰無建功立業的野心,一聽這話,所有士兵皆是躊躇滿誌,躍躍欲試,紛紛叫好!
這時,楚萱趕到,聽到這震天的歡呼聲,秀眉緊蹙,翻身下馬,擋在李霄身前,勸道:“六皇子,你不能出戰!”
“西十國士兵皆是遊牧民族出身,民風彪悍,作戰勇猛,正麵衝突,對我軍大為不利!”
“但他們不擅於攻城,我們坐擁這易守難攻的雁門關,本就立於不敗之地,隻要堅守城池,敵軍久攻不下,自會退兵!”
“犯不著與他們衝突,拚個你死我活,造成不必要的傷亡!還請六皇子三思而後行!”
“哼!我想的很清楚!”聽到這話,李霄冷哼一聲,瞥了眼楚萱,撇了撇嘴,不屑道:“李儒這縮頭烏龜,自己不敢出麵,倒是叫你這女流之輩來當說客,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