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貧寒的王小柔，毫無音樂基礎，卻在李儒填鴨式的教育下，短時間內便記住古琴五調宮商羽徽角，倒是讓李儒一頓刮目相看。
他有所不知，王小柔靠得就是一股子執拗勁。她之所以如此拚，就是要爭一口氣，不想讓李儒看輕她，隻要是李儒安排的事情，都咬緊牙關去做。
等到像模像樣地撫動琴弦之時，李儒更是不由高看這怪才兩眼。
時間緊迫，這時候他也顧不上想太多，立刻著手下一步的學習。
中軍帳中琴音綿綿，持續不斷，男女對唱之聲更是此起彼伏，悠揚不絕。
賬外，楚萱正訓練著少年新兵，指揮排兵布陣，聽著這男女對唱之聲，心中無語。
不遠處，小帥躁動不安，“汪汪汪”一直狂叫不斷，狗爪刨地，就差刨個大洞。
張大勇見小帥這般抽風，嘴角抽了抽，轉頭望向楚萱，尷尬地笑道：“楚姑娘，你說太子爺這法兒管用麼？”
見楚萱眉頭微皺，又急忙補充道：“我不是不相信太子爺，隻是總覺得有點不踏實。”
聽到這話，楚萱轉頭看了看身後中軍帳，苦笑著搖了搖頭：“事已至此，也沒有別的好辦法，隻能信了！”
“我們隻需要把新兵練好就行，其他的交給他去做！”
張大勇一點頭，看透世間萬物的滄桑的目光之中難得透露出一絲認真之色，當下高喝一聲：“小崽子們，訓練！”
這一練直練至夜幕降臨，中軍帳燈火通明，除去幾次端茶送水的間隙，賬中琴聲歌聲基本沒有停歇。
少年新兵也很爭氣，即便是艱苦訓練到這麼晚，也毫無怨言，反而個個眼中充斥著熊熊戰意，倒是讓楚萱和張大勇一陣欣慰。
但見月光將身影越拉越長，知曉再訓練下反倒會起到反作用，張大勇心知肚明，催促著少年們收隊回去休息。
少年新兵還有些不願意，直到張大勇大腳踹到屁股上這才齜牙咧嘴地一哄而散，望著這些年輕的麵孔，張大勇長歎一聲，低喃道：“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大戰將至，這些年輕人能剩下多少呢！”
楚萱雖不言語，但也被這話語感染，抬頭漠然瞧著月色。
無聲的悲愴蔓延，月色愈發顯得清冷，寒光照鐵衣。
燈火搖曳，中軍帳中，李儒再一次唱了一遍，長時間的唱下來，聲音略顯幹澀嘶啞。
王小柔也是如此，但依舊堅持著唱了一遍，李儒暗自點頭，一拍手，笑道：“差不多了，有這實力就夠用了，先回去休息吧！”
王小柔邁出賬門，已近黎明，甚至於天邊漸漸泛上一絲魚肚白。
李儒一夜未睡，整個人迷迷瞪瞪，但依舊強打精神，起身快馬直奔城區。
找到方才準備開工的鐵匠鋪，一錠銀子甩在鐵匠師傅麵前，吩咐道：“你給我打個喇叭出來！”
“喇叭？太子爺，這是何物？”鐵匠師傅認出了李儒，疑惑問道，
李儒聞言一拍腦袋，差點忘了這一出，略微思考一番，解釋道：“漏鬥，你按照籮筐的大小規模給我打兩個漏鬥，越快越好，最好能在一個時辰之內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