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討厭這種突發型事件,一點預案都沒有。鬱州的統治區域一下子擴張這麼多,根本無法實施有效統治。
一擔沒有軍隊保護或合作社主持的分地,被地方勢力反撲,或者自己因為分地不公平,而導致的群體事件,會極大的損害鬱州的信譽。
留個楊瀟和鬱州的時間不多。軍官們被叫回來, 一是參與新的練兵任務,二是繼續對軍官進行培訓。
這些剛從軍一年多,就晉升到了連級以上軍銜,軍事素養在楊瀟看來那是有口難言。況且隨著部隊的擴充,軍銜還會近一步提高。
“衛兵!怎麼回事?”
這日楊瀟一早入新軍營巡視,發現招兵的地方發生騷動。
“退後!退後!”
“啪!”
見兩名衛兵,根本阻止不了幾十個擁擠在一起,看熱鬧的青壯。楊瀟掏出轉輪手槍對著空中開火。
被槍聲吸引的青壯,扭頭看見了騎在高大戰馬上的三個黑衣軍士。這才想起來此地是鬱州招兵的地方,豈能沒有了規矩~
在楊瀟和石柱、馬吉的目光下,青壯們低著頭老實回去排好隊。露出了引起騷亂的三個人,不~六個人,三個士子打扮的男子和三個半大侍僮。
“發生了什麼事?”
“報告師長!這三個人在這搗亂!”
“不對,學生張好言,並未在此搗亂,而是與這位文書辯論。”
(本來想寫張煌言,但是張蒼水先生是民族英雄,1645年清軍大舉南下,二十五歲投筆從戎擁立魯王監國後,一生擁明抗清。
1658年永曆帝封其為東閣大學士兼兵部尚書,負責浙江軍事,1664年被清軍殺害於杭州弼教坊。臨刑時,他拒絕跪而受戮,坐而受刃,歎息說:“大好江山,可惜淪於腥膻!”, 時年僅四十五歲。
讓這樣一位人物另侍楊瀟為主, 覺得有點說不過去。還是虛構一個人物好了。)
“辯論?你告訴我這裏辯論的地方?想辯論去書院,來軍營做什麼!”
“來軍營當然是從軍殺韃子~聽聞鬱州有勁旅,以四千大敗數萬入寇韃虜,學生與好友前來投軍!”
楊瀟轉頭問征兵的軍士:
“是這樣嗎?”
“是!師長!可是他們一不是鬱州人士,二沒有剃頭,不符合征兵條件。”
“學生。。。”
張好言剛要插話,被楊瀟豎手打斷:
“我怎麼不記得,征兵條件裏有必須是鬱州人士這一條?”
“報告師長!咱鬱州人家招了兵,優先分房分地、合作社還有其他照顧。為啥還要招外地人。”
楊瀟瞅著這位中士氣憤道:
“所以這是你自己的理解?優先照顧鬱州人?”
“是的師長!”
“兩年前鬱州在哪呢?那會老子都不是鬱州人!啥是鬱州人?那些落荒逃難來的人,那些團結一心的人抱團在一起,才有了如今的鬱州人!咋地?現在你已經學會排斥後來者了?”
“屬下不敢!屬下沒有降低招收標準,而且到現在也隻有這三個外地人來征兵。”
“行了!征兵章程上沒有說明這一條,不算你有錯誤。但是記住了!要一視同仁!”
“是,屬下記住了。”
楊瀟擺擺手,這才看著張好言和另外兩位士子:
“招兵章程上沒有規定收不收外地人,所以不能算那位軍官有錯。但是招兵章程上寫的明明白白,軍士需斷發。所以要麼遵守規定去剃了頭再來, 要麼打道回府。不得在此地糾纏。”
“將軍~孝經有言: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不敢毀傷, 孝之始也~”
其中一位士子尋章摘句道。
“自古忠孝難兩全,想入營殺敵是為忠。想留發盡孝~回家去!衛兵!”
“到!”
“這三人再敢糾纏,關押送治安署驅逐。”
說完不在搭理三人,直接帶著兩親隨離開征兵處。
看著楊瀟三人離去的背影,其中一個士子道:
“鬱州風物雖然頗有可取之處,但是我們是當朝舉士,如何能斷發,如何敢斷發?玄著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