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川抱起彩彩,急奔了十幾分鍾,料想靜靜公主不會再追來了,這才停下來,將彩彩放在地上。
“你感覺如何?”古川其實最想問的是彩彩的遭遇,但見她這樣子,也知道此時說出大大不可,於是先問她自身情況。
彩彩一直以來強忍淚水,故作堅強,如今見到昔日舊友,淚水唰地一下就流了出來,聲音哽咽:“突覺。。突覺他三年前就被殺死了。”
古川早已有了相關猜測,倒也不是很驚訝,不過親耳聽到這一噩耗,臉上也露出悲哀的神色,心中更加不知是何滋味:“那你。。。”
“我們上次在青樓殺的人是木王府的小王爺。。。。。。後來我們兩個被木王府的人抓住,封印了實力,又綁在那裏,想要作為讓你就範的人質。。。。結果他們一直找不到你。。。就先把突覺殺了。。。”彩彩哭一會兒說一會兒,聲音又是斷斷續續,好不容易才把這句話說出來。
古川看著彩彩紅腫的雙眼,又想到他們這些年來的遭遇,心中十分不是滋味,說到:“哎,都怪我。。。”語氣中頗為自責。
彩彩聞言,心中不禁奇怪,她記得這位層主以前不是這樣的啊,而是那種桀驁不群之輩,現如今怎說出這樣的話來,但也沒多想,又哭哭啼啼地說到:“自從突覺死後,我就被充入官妓。。。”說到這裏,彩彩再也忍不住,悲從中來,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哭得肝腸寸斷。
古川皺著眉頭,一臉凝重,對於彩彩的遭遇,他也同感傷悲,心中又怒又恨,但此時卻不知該說什麼,隻是暗暗下定決心為彩彩報仇,手指從彩彩油汙的發絲中穿過,輕輕撫摸,勉為安慰。
古川雖答應他師父不再妄造殺孽,但既然有怨在前,自家朋友又受此侮辱,泥人尚有三分火性,更何況堂堂七尺男兒,古川心中許久未升起的殺心又開始蠢蠢欲動。
“這是我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哪個狗官留下的,我下不去手,你把他殺了吧。”彩彩將所懷抱的東西托舉起來,原來真是一嬰兒,不過一直不哭不鬧,應該是用特殊的法子讓他安穩了下來。
彩彩將嬰兒顫顫巍巍遞給古川,臉上神色悲哀,想來對這個嬰兒的感情也頗為奇特,是自己親生的孩子,卻又是因為受人糟蹋而生,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古川見此情景,心中隱隱作痛,接過孩子,長歎一聲:“作孽啊。”
“那你接下來。。。”古川話還沒說完,彩彩突然一頭撞向旁邊的岩石,異變之快,古川完全沒反應過來。
隻聽得嘭咚一聲,彩彩撞在了岩石上,腦漿四溢,血肉橫飛,整個人像麵條一樣軟了下去,頓時就沒氣了。
原來彩彩自充當官妓以來,就已萌生了自盡的想法,不過其實力被封印,平時又處於嚴加看管的狀態,總是尋不到好機會,就連被關在籠子裏押送出去都被鐵鏈鎖住,如今籠子被流星錘砸碎,連帶著鐵鏈一起斷掉,彩彩終於可以遂願。
古川看到彩彩倒在血泊中,內心絞痛,對木王府仇恨更深,閉著眼睛,在彩彩屍身麵前跪倒,腦子裏記憶的佛經誦出,讓人無限動容。
待情緒穩定後,古川便將彩彩的屍身葬了,對小嬰兒倒是未下殺手,而是包裹好放在一塊岩石上,任其自生自滅。
抹幹淚,拍拍身上的塵土,換了個方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