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古川嗯了一聲,皺著眉頭,沒想到昊竟然還有這種經曆,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就要消散在這天地時,突然眼前一亮,竟看到一隻手向我探來,提在我胸口上,把我從水塘裏拉了出去。”昊說到這裏,聲音激動起來,頻頻轉向塵嚴。
古川明白,救昊之人必是塵嚴無疑,應是去救泰嶽時順手搭救的,別過頭,斜著眼看向塵嚴。
倒不是古川不願正著眼看他,主要是塵嚴在古川身側,古川就脖子能動,想要正眼看,實屬不易。
塵嚴笑嗬嗬的,沒有答話,眼睛眯成月牙,和天上的彎月一樣鋒利。
“後來我才知,原來是塵前輩救了我,之後我聽說了他是主人你的師父,便一直跟著他,他幫我療傷,然後給我各種丹藥功法,終於突破到了靈境二階,直到今日,塵前輩測出你有難,強行撕開空間,將我傳來,這才能和主人你再見。”昊越說越激動,後來聲音竟有點哽咽,對古川的拳拳忠心表露無疑。
昊猛地轉身,麵對塵嚴,跪了下去,大喝:“塵前輩,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隻跪蒼天和娘親,但前輩兩次救我,還救我主公,當受昊這一拜。”說完磕下頭去。
塵嚴笑笑,原地位移,閃在一旁,沒受昊這一拜,輕聲道:“我隻受徒弟,子孫之拜。”
昊憨笑一聲,道:“前輩,昊今生已奉主人為主,別無他誌,你的救
命之恩隻得來生再還。”說完站了起來,對著塵嚴鞠了一躬。
這一次塵嚴沒有躲避,欣然受下。
“誒誒,我說你們兩個,真是有夠迂腐。”古川笑笑,打破漸漸變得沉重的氛圍,道:“師父,快幫我看看,我還有救沒有。總不能一直躺在這兒吧。”
“一直躺在這兒有什麼不好?閑看中庭梔子花,豈不快哉。”塵嚴笑道。
“師父!”古川佯裝生氣。
“咳咳,其實你這種情況說嚴重倒也不嚴重,說輕鬆倒也不輕鬆。”塵嚴正了正神色。
古川抓住重點,一挑眉:“那就是說還有得救?”
“以你本身的身體素質,早就被那廝給活活打死了,怎可挺得到現在。”在眾人眼中猶如天神的裂地神熊隻是塵嚴口中的那廝:“但怨氣不息,魔氣不止,這黑魔氣是你心魔所生,極難消除,饒是我出手,也隻能將其鎮壓而無法做到將其徹底消滅。你戰鬥時,體外體內的創傷都為黑魔氣給迅速修複。”塵嚴砸吧砸吧嘴:“也不能說修複,隻能說是黑魔氣暫時填補了你的創傷,以至不過快衰竭。實際上,你的身體已然破碎。”
“就像木偶。”塵嚴想了想,找到了一個好措辭,手在空中比劃:“木偶已經完全碎掉了,但每一零塊之間都有一根細線將彼此堪堪相連,才不至於徹底散架。但其實已經不複存焉。”
古川聽完,麵色凝重,道:“那就是說,我的身體已經支離破碎了?”
“你不是都看見了嗎?你的身體已經沒了,隻有黑魔氣凝實的軀體勉強支撐,但黑魔氣是虛體,不可長成形。”
古川明了,原來自己身體早已不堪重負,如今戰鬥停息,再也支撐不住,徹底泯滅了,隻有黑魔氣仍殘喘。
“那可如何是好?”古川皺眉,急問。
“隻有一個辦法,重塑肉身。”塵嚴道。
“重塑肉身?”古川跟著複念一遍,道:“師父,怎麼個重塑法?”
“重塑肉身等同於強行改死為生,其難度不亞於逆天,難矣。”
“啊?!”古川瞬間驚慌,脖子兀地一下揚起,大急,正想求救,突然看見塵嚴噙在嘴邊的淡淡微笑,瞬間明了,道:“師父,你是不是有法子了?快救救我,我可不想一直這樣。”
塵嚴笑笑,在古川額頭上輕輕一彈,道:“小子還有點機靈。我還真有個法子。”
“求師父賜教。”
“你這身體較為奇特,內蘊黑魔氣,非常人能容,自不可能去找個現成的肉身,就算真有,也未必能找到,隻能靠我佛族秘法。”
“是什麼?”古川眼睛一亮,喜上眉梢。
“佛身開示。”塵嚴一字一頓,像是訴說著古老的秘語,神情恭敬而肅穆,話語中隱隱約約摻雜著雷霆。
古川之前在邪魔般若那也聽聞過雷音,是佛族不公開的秘法,據說隻有這幾種情況能聽到雷音:
一是以示威懾
二是頓悟至理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說法,即:佛音說法,聲如雷震。
也就是說,傳法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