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肋上軟骨
青瑟的生活從來沒有煎熬兩個字，即使小時候被那個男人打罵的日子都沒有，喜歡鍾杳喜歡到絕望的時候也沒有。可這兩天，她卻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和不安。
墨且對她很寬容，給他充分的人身自由和私人空間。
單手支著下巴，青瑟百無聊賴的盯著窗外一隻一隻飛掠而過的麻雀，幻想自己可以飛出這高牆院落。一想到嫁人她就毛骨悚然，好像骨子裏天生對這件事十分排斥一般。
桌上放著一個絲繡精細的錦囊，墨且說，那是一個女子的賀禮，他還說，鍾杳不會親自過來。要被放棄了麼，自己這顆棋子，終於還是像其他人一樣，被逼出局。
冷森森的宅子變得熱鬧起來，她雖住在遠處的後院，卻能清晰地聽到前堂的聲響。
院落門第大開，賓客絡繹不絕，進門的喜慶之色自不必多說。雖然安排得井井有條，但沒有人能
見到院落的主人。原本神秘的鳳樓，就這樣突然的進入塵世之中。
青瑟在院子裏踱來踱去，終究耐不住性子，穿過院門四處亂走。忽然如同驚雷乍響，青瑟使勁揉揉眼睛。不可能不可能，那人弱柳扶風的倒在另一人懷裏，怎麼可能是意氣風發不失俊朗的影堂主，青瑟，你這兩天亂想得失心瘋了，若是被影堂主知道了，一定一刀砍死你啊。抖落了渾身的雞皮疙瘩，青瑟後怕的拍拍心口。
“怎麼了？”溫暖的懷抱包裹住青瑟還在顫抖的身軀，邪魅的聲音在耳邊溫柔的吐出疑問。
青瑟震驚未消，又被驚嚇，深呼吸，臉色極其難看的問道，“剛才過去的是誰？”能進內院的人本就不多，身份必定特殊，她要找他確認。
墨且牽著她往回走，“我的一位故人。”
胡說八道。她自從認識他就沒見他有什麼朋友，上一世他更是沒出過風見樓。怎麼剛出來，就有故人？難不成在認識她之前他們就認識？那是幾百年前的事？總不會那人也不是人類？
“不錯，他是苗疆的毒王，本命是……蛇靈。”墨且揉了揉她細碎的劉海，看穿她心思的解釋。
好吧。青瑟認命的聳肩。忽然想起苗疆，又忐忑起來。“那個人，是影堂主？”
墨且勾了半個笑，敲了敲青瑟的頭，“許多事你都不記得了，等成親之後，我帶你去尋一些你本該知道的東西。”
青瑟看著他，眼中寫滿了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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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折緊緊的環著孤鴻影逼迫他在爐前取暖。越榮城的寒意，穿透骨髓。
忽然，一陣淩厲的掌風，蘇折下意識的轉了方向，護住孤鴻影，任由後背承受了那一掌。
“我真不喜歡爆粗口，這便是你們禽獸類的待客之道？”顧不上背部的疼痛，蘇折仔細檢查孤鴻影有沒有受傷。
“你明知道他的目的，卻仍執迷。”墨黑的身影從天而降，不罷休的還要出手。
蘇折見孤鴻影身上沒傷，這才正視墨且，一字一頓，“這是我的事。”
“愚蠢。”墨且冷哼。
“愚蠢？嗯，我該恭喜，魔界第一戰將謠叱將軍終於如願以償，抱得美人歸了。”
兩雙妖瞳碰撞，一墨黑，一琥珀。
“他收集神器，為的是什麼，你不是不明白。”許久，墨且冷聲嗬責。
琥珀媚眼眯縫著，蘇折身段婀娜的靠進毛皮軟榻裏，“六界注定要經曆浩劫，他一汪淺水裏的泥鰍，能有多大本事，敵得過天煞的煞氣？”
墨且命人送了壺暖酒，純冽甘濃。“輪回盞近日開始漲滿，還有半年時間，魔主便會回來。此番
天煞隕落，元神靈體還未來得及聚集，其他部分就都被收回，唯有三煞尚在人間。”
“九天之上，也不全是些隻會享樂的廢物。”蘇折端了酒杯，放在鼻尖，香濃不膩，好酒。飲了一口，複又道，“他必定受命追回一煞，倒不知是餘下哪一煞。”
“桃煞、福煞、劍煞，不論哪一煞，等輪回盞一滿，都可知曉。到時候，我們隻需在他找到之前毀了，天煞便永無回歸的可能。”墨且一飲而盡，墨色的瞳孔染上點點血紅。
蘇折忽然開始猛烈的咳嗽，咳了很多血，嘴唇被染得通紅，更顯得邪佞。
“剝筋抽骨，轉魂之術的代價？你雖有不死之身，這殘破的軀體，也足夠折磨。”墨且正欲上前，蘇折伸手製止。
“我痛苦最好，不是麼。”調笑著拉過孤鴻影，蘇折口吻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