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澤殷的眉頭依然是沒有鬆開,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到了手術的時間了,淡淡的說道:“那是舉手之勞,不需要。”
他不太喜歡和陌生人過於親昵的接觸,哪怕兩個人真的像是她說的之前認識,可是現在他幾乎沒有印象,並且也不打算繼續過多的接觸。
認識的人多了,接觸的時間長了,麻煩也是跟著增多。
他討厭麻煩,才會盡量的避開和人的接觸,可是對於這個遲箏,似乎不排斥,可也沒打算主動的接觸。
“那就換個時間吧。”遲箏依然沒有打算放棄,而是拿出自己的名片,遞給他,眉眼彎了彎,“畢竟上次徐醫生幫了我很大的忙。”
也許是遲家破敗,也許是因為她長時間的接觸商業的勾心鬥角,習慣性的周圍的事情分為有利和無益。既然他是主治醫師,那麼說不定就對小司的病情有所幫助,畢竟他是這個醫院出了名的醫生。
雖然徐澤殷不喜歡和人接觸,可是也能清楚的感覺出來別人接近的意圖,很多人接近他隻是為了利益,可是遲箏接近自己不單純,卻是讓他不排斥,可是同樣的也不喜歡。
“嗯。”徐澤殷沒有把名片扔掉,而是禮貌性的夾在文件裏,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看到他把名片收起來的時候,遲箏一直緊繃的內心才緩和了些,可是痙攣卻是一陣比一折強烈,手狠狠地按在胃部的位置,用力的壓了幾下。
徐澤殷原本要出去的,可神使鬼差的停下腳步,“胃不好的話,最好早吃藥。”
說完之後,徐澤殷才離開,背影被虛掩的門擋住,直至消失。
遲箏嘴角的弧度微微的垮下了些,卻是硬撐著身體依靠在床側,身體蜷縮著,下巴擱置在膝蓋上,止不住的回憶刺痛她,原本千瘡百孔的心髒,現在更是瘡痍。
她一直避免見到黎琥,就是不想回憶起那些事情,每一次回憶就像是一巴掌落在臉上,疼的徹底。
“宮哥哥,求求你,就這一次,我今天生日,隻想去海邊。”那個時候的她,分明知道宮黎川有女朋友,可卻固執的放下驕傲哀求。
“好。”
為了這一個字,她等了一個晚上,看著黃昏落下,看著黑幕星空,一直看到晨曦刺破天邊的時候,依然沒有等到他,等到的隻是一通電話。
“小琥一個人害怕,生日我不去了,還有,生日快樂。”
手腳都是冰冷的徹底,她等了十幾個小時,吹了一夜的冷風,等到的隻是這樣的敘述。
手機鈴聲一陣陣的響起,整個屋內的寂靜全部的被驅逐,一直響了很久,遲箏才撐著起身,接通電話。
“你快來啊,特麼設計部又出問題了,現在找不到她人了!”剛接通的瞬間,那邊的嗓門像是要刺破耳膜一樣的傳出來。
遲箏的秀眉擰著,“說清楚點,誰不見了?”
“本來這一次的設計是你和小恬,現在她也不知道去哪裏了,打電話也是打不通,可是設計稿這幾天就要交啊!”
那邊已經是焦急的,說話也是說不清楚,隱約還能聽到喘氣的聲音。
“我現在過去。”遲箏淡聲的說道,嘴唇略微的有些幹,掛斷電話之後,抑住胃部的難受,快速的收拾好東西出門。
可是另一側的小司,卻是固執的不肯說話,一直都別開腦袋,哪怕和宮黎川挨著坐,也不肯說話,像是見了宿敵一樣。
“還在生氣?”看著小司的樣子,宮黎川有些哭笑不得,略涼的手勾了一下他的鼻尖,滿是寵溺。
前邊的司機故意開車很慢,正好給他們留出充足的時間。
大概少爺隻有對小少爺才能這麼上心,對於其他的事情,冷涼著臉的樣子,總是莫名的讓人心裏一顫。
“說好的事情你又不算數!”小司被氣得,一直扭著腦袋,看著車窗外邊的風景,也不肯看宮黎川。
如果不是小胖說的那些話,他也不會那麼緊張,萬一自己和他們一樣,爸爸被搶走了,媽媽被趕出去,那自己就重新的變成沒有媽媽的孩子了。
“你就那麼不喜歡黎媽媽?”宮黎川的眸子略微的有些沉,可是對於小司,卻是仍然的好耐心,沒有任何的不耐或者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