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晴晴走進大廳,看到所有人都在,看著她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不禁詫異。這些人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出來幹什麼?
宋書瑜站在樓梯口,看到她回來,心也微微放下。本來覺得不是什麼大事,被顧晨那樣一瘋鬧,弄的她也緊張起來,生怕馮晴晴出了什麼事。眉眼冷望著她,嘴裏嘲諷的說,
“出門也不知道打聲招呼,弄的別人以為我們顧家的人殺人滅口了!”
經過剛剛外麵那一哭,馮晴晴內心特別強大。也懶得理她,直接朝自己房間走去,後麵顧晨追著進來,看了他母親一眼,宋書瑜才張口,他已急著跑開了。
宋書瑜歎了一口氣,轉身朝樓上走,那沉重的腳步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
孩子小的時候,她盼望著孩子快快長大。會自己跑,自己說話,自己用眼睛看這個世界。可是當孩子真正長大了,大到再也不需要她時,她的心,卻如此的酸。
曾經那個小小的身影那樣興奮的撲到她懷裏。她蹲在那裏,把小小的他摟個嚴實。出門一秒鍾見不到媽媽就會哭鬧,那時候她就是他的整個世界。
而現在,無論她多麼努力,好像都在他的世界之外。
眼淚慢慢滑下。其實她的想法很簡單,可以像小時候那樣緊緊的擁住她,用溫暖的懷抱告訴她,他在那裏。
一直在那裏。
其實,不是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嗎?長了翅膀的鳥總是要飛的,隻是那麼的,那麼的難以接受。
回到房間發現顧長風並沒睡。她揉揉眼睛擦擦眼角,掩飾哭意,微笑著問,
“老爺子,是不是吵醒你了?”
顧長風佇立在那裏沒動,隻是微微擺了擺頭。宋書瑜站在那裏也不知道說什麼,心裏想到兒子就一直酸酸的。
顧長風歎了一口氣說,
“剛才的事我都知道了!”
宋書瑜苦笑著說,
“好像、、、、、我們都老了!”
顧長風走到她身邊,拉住她的手說,
“書瑜,這些年辛苦你了。等過了方老爺子的大壽,趁著我們還能走動,我帶你去環遊世界好不好?”
宋書瑜淚花閃閃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顧長風輕輕把她按到懷裏,感歎的說,
“這些年我都忙了,現在兩個孩子看著公司我很放心,唯一不放心的是阿陽和玲玲,如果他們一輩子都這樣,我怎麼對的起死去的、、、、、、”說到這兒,顧長風的眉頭狠狠的糾結在一起。
宋書瑜安慰的說,
“不會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但願吧!”
顧晨好不容易追上馮晴晴,一把拽住她急問,
“你去哪兒?”
馮晴晴扭頭斜了他一眼說,
“這麼晚了不睡覺能去哪兒?”
顧晨“哦”了一聲,這才悻悻的放下手,他好像有些緊張過頭了。
可就是不放心,於是她走哪他跟哪。
馮晴晴懷疑這家夥有神經,她去洗手間他跟著,她洗澡他跟門神似的杵在那兒,反正決對不會離開她超過五步遠。
馮晴晴終於受不了的吼,
“你到底要幹嘛,有事就說!”
顧晨一時間變成弱方,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馮晴晴看他那可憐樣也發不出火,直接爬上床蒙被子睡覺,眼不見為淨。
很快,身邊有了動作,她知道他也爬來上來。
想到他被別人親了,她自覺往外麵滾了滾,跟他拉開距離。
顧晨卻硬湊了過去,把她摟在懷裏。
可能是剛剛在外麵睡了,此時馮晴晴一點兒睡意都沒有。腦子裏轉著,東想西想的,怎麼也停不下來。
正煩燥時,顧晨貼在她頸邊輕問,
“想不想家?”
貼的太近,熱氣噴在頸子上毛毛的,她往外縮了縮,心裏卻癢癢的。
果然,顧晨又湊了上來,這次她怎麼也閃不開,隻能任他親昵的貼著。這樣霸道的樣子,倒讓馮晴晴有些喜歡。她冷冰冰的答,
“不想。每天忙的雞飛狗跳的,沒時間想!”
他一聽,心裏更加愧疚,埋了她頸子間蹭了蹭說,
“要不我們回家吧!”
馮晴晴身體一僵,有些被嚇到。今天到底出了什麼事,他怎麼這麼不對頸兒?她是決對不會想到,就她出去兩個小時間,顧家出了什麼大事。
她想了想冷漠的答,
“回哪裏?這裏就是我家!”
顧晨撐起雙臂,俯到她上麵,讓她看清楚自己的臉,望著她認真說,
“這裏不是我們的家,我不想讓你在這裏受委屈!”
馮晴晴心裏略微有一些感動。其實這沒什麼大不的事,這種婆媳矛盾走到哪兒都是避免不了的,更何況是顧家這種豪門。按道理來說,她確實撿了便宜,別說她了,就是她爸她媽加起來,三輩子都買不了這麼豪華的房子。
再說,她這還是好的,至少顧晨是站在她這一邊的。她見過表姐妹裏很多人,一般家裏出了事,不管媳婦的對與錯,老公決對是站在他媽那邊的。
在所有男人的心裏,都是老媽隻有一個,老婆卻是可以再娶的。
記得讀大學時,有一個表姐遇到傷心事無處可訴就打到她那裏。表姐說,我在家裏怎麼辛苦,怎麼被他媽擠兌都成,隻是關上房門,他能說一句安慰我的話。可是他永遠都隻會說,那是我媽,你讓讓她不行嗎?晴晴,我的心真是涼,你說他怎麼能這樣?
小的時候,表姐和她都是班上的尖子。初中那年,她們躺在一個床上說著將來的理想。她說她要考武漢大學,表姐說她要考湖北大學。
結果表姐高考的時候卻輟學了,因為她懷孕了。就這樣,表姐沒上成大學,十八歲就為人妻。
大學時很少有人打電話,隻有表姐常常打過來感歎,說她當時沒有結婚,今天如何如何,老是問著她在大學裏的生活,然後連歎息都能聽得出她的羨慕。
表姐和表姐夫在一起六年,從青春懵懂到為人父母,而六年的點點滴滴,表姐竟得不到表姐夫的一點憐惜。從表姐哭訴的口中,她感覺結婚後表姐夫根本一點兒都不再乎表姐。
表姐說男人都這樣,娶回來了,就把人放在家裏不聞不問。
所以,聽到顧晨的安慰,她的心裏還是暖暖的。
兩個人最重要的是珍惜。既然他可以為她犧牲,她為什麼不能為他付出?
她笑笑不再意的說,
“能受什麼欺負?你以為這是古代的奴隸製啊,動不動就用鞭子抽?頂多就是言語上的奚落。至於那些家務,人活著不總是得做事嗎?像你,還不是在外麵掙錢忙忙碌碌?放心,我會處理的好的!”
顧晨皺著眉不妥協的說,
“我知道你什麼意思,水滴石穿嘛,你總覺得你做的夠多,時間夠久,你就能感動我媽。但是你太天真了,我媽她頑固不化,你別想讓她改變想法!”
馮晴晴壓住暗喜,故意瞪著他斥,
“怎麼能這麼說你媽?”心裏卻壞心眼的想,要是老太婆聽到她兒子這麼說她,不知道是什麼表情。想著老太婆氣呼呼的模樣,她就心情大好。
顧晨摟住她,低歎口氣決定說,
“好了老婆,明天我們就回去吧,頂多過年過節回來看看就行了!”
馮晴晴往邊上一滾堅持說,
“要回去你回去,我不回去!”
顧晨無奈的瞪著她的背影。
過了一會兒,馮晴晴惱怒的拍開纖腰上大手,惱怒的說,
“都幾點了,還不睡覺,鬧什麼鬧!”
顧晨不要臉的貼近,輕聲說,
“天都快亮了,還睡什麼啊,不如做點別的事吧!”
馮晴晴也想,但又故作矜持,於是半推半就的應合著他。
早上兩人雙雙出現在飯桌上,精神都挺好的樣子。
馮晴晴總覺得不對頸兒,又不敢開口說話,隻得眼珠子左轉轉右溜溜,想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顧晨每吞下一口麵包都覺得艱難。昨晚的畫麵好像曆曆在目,讓馮晴晴走,她又不走,話都甩不出去,而他人還在。坐在這裏還真是尷尬,真怕他媽反問一句,
“你不是要走嗎?怎麼還在這裏?”
想想,自從遇上馮晴晴,他離從前那個優雅自若的自己越來越遠,反而不知不覺變的無比狼狽。
他偷偷看了眼母親,發現她隻是安靜的吃著早餐,嫻靜的一副並不記得昨晚事的樣子。
等顧然居然破天荒的給馮晴晴端了杯果汁時,馮晴晴才驚覺太不對頸兒了。
她畏畏顫顫的端起果汁,總感覺裏麵有毒,可是看著顧然單純友好的笑臉,她又覺得自己想多了,隻好胡亂的喝了幾口。
看到桌對麵的方嬌嬌,馮晴晴這才想起昨晚最重要的事了。
等顧晨出門上班時,馮晴晴喊了句,
“老公,你沒係領帶!”然後把人拖回房裏。
一回房間,門一關上,馮晴晴就把顧晨逼的抵在門板上。
顧晨睜大雙眸,雙眼裏閃著興奮問,
“老婆,你這是要幹嘛?早晨那會兒還沒累嗎?”
馮晴晴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一掌拍飛他嚴肅道,
“給我正經點兒!我問你,你覺得那個方家小姐怎麼樣?”
“什麼方家小姐?”顧晨皺皺眉不解的問。
馮晴晴拍拍他的俊臉蛋,肯定的說,
“別裝啊,就是那個方嬌嬌!”
顧晨倒吸一口氣,瞪著她答,
“你太離譜了,怎麼會想到我跟她?她是我妹妹。我很高興,你終於知道再乎我為我吃醋。但是這種不可能發生飛醋,你還是少吃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