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景叔叔麼?”
“不等他,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我給他留了飯菜,我們先吃吧,唯唯,帶著蘇瀾出來吃飯。”
“走吧。”景唯放下了手中正在疊的衣服,帶著蘇瀾走出了房間。
她心裏其實疙瘩了一下,擔心沈靜聽到了她們剛剛的談話,所以在吃飯的時候暗暗的看了她好幾次,但是從她的反應來看,卻並不像是知道了。
她才放下心來。
蘇瀾吃過飯之後就離開了,景唯繼續在房間整理東西,景知也在她的房間。
他其實最喜歡跟著的就是景唯了,有她在的地方,他都喜歡待著。
自從景安南染上賭博的惡習,家裏的經濟狀況就開始直線下降,家裏的錢基本上都被他輸光了,他便又打起了不動產的主意,將房子,地,全部拿去賣掉了,換取他的賭資,那時候,景唯的母親已經病的很嚴重了,但景安南甚至將她治病的錢都拿走了。
母親走後,他們一家人為了躲避債務,便搬到了淮海市,原本以為景安南會收斂,但是沒想到,他變本加厲了。
而景知就越來越自閉,很長一段時間內,誰都不搭理,而就算是現在,情況已經好了許多,但是他也基本上隻會對景唯和沈靜親。
景唯收拾好了東西,正在和景知說話,聽到外麵的聲響,她知道景安南回來了。
今天晚上回來的還算是早的了,所以他應該是沒有賭資了。
景唯早就不再對他抱有任何的希望,並不認為在經曆過這麼多事之後,他能夠改過自新。
她隻希望他不要太過分,別打攪到他們一家人的生活就好了。
畢竟,對於一個這麼多年的賭徒來說,讓他戒掉賭博,比要了他的命還讓他難受。
就好比一個吸毒多年的癮君子,毒品就是他的生命,要他戒毒,基本上就是要他的命。
他從前想著,無論他在外麵怎麼輸錢,都有霍斯予在幫他收拾爛攤子,但是現在,他也不可能依靠霍斯予了,希望他清楚的認識到這點。
景唯帶著景知出了房間,沈靜正在廚房給景安南熱飯菜。
他看到了景唯,愣了一下:“你怎麼回來了?”
“我搬回來住。”
“你說什麼?”景安南以為自己聽錯。
景唯對上他的眸光,眼神堅定的道:“爸,我和霍斯予離婚了,我從霍家搬回來了,從今以後都住在家裏。”
景安南總算是聽清楚了,臉色立刻就變得很難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怎麼能和霍斯予離婚?去辦了手續了?”
“我已經和他說了,我還簽了離婚協議書。”景唯對於他的態度,很平靜,他會反應這麼激動,大概是覺得自己的搖錢樹都沒了,以後自己湊集賭資都是個問題。
“那就是還沒辦手續是吧?離婚協議書算什麼,他同意了和你離婚?他簽字了?”
“他會簽字的。”
“景唯,你真是糊塗,你讓我怎麼說你,離婚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能說決定就決定?怎麼不和家裏商量一下?你知道霍斯予是什麼人?霍家是什麼家庭?你本來就是霍太太,是霍家唯一繼承人的妻子,這是多少人都在眼巴巴的位置,你倒好,二話不說就放棄了!”景安南氣的臉色鐵青。
沈靜知道這父女兩一向都不和,生怕他們吵著吵著會出什麼,連忙開了廚房的門走出來,將飯菜放在桌上,原本是想緩和一下氣氛的:“你先吃飯吧,唯唯她想離婚自然有她的理由,她長大了,做事有自己的分寸……”
她話還沒說完,景安南就將餐桌上的放著剛熱好的飯菜的碗猛地朝她的身上揮過去:“你懂什麼?我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嘴了?”
飯菜是剛剛熱好的,溫度還很高,飯菜潑在身上,沈靜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所以也就沒有躲開,她反應過來後,尖叫了一聲,往後退了一步,但是已經來不及,她的手背和手臂上立刻就紅了一大片。
景唯連忙走過去,拿起她的手來查看:“沈阿姨,你怎麼樣?”
沈靜的眼眶都紅了,搖頭:“我沒事。”
“你快去拿藥擦擦……”
沈靜不放心:“唯唯,你和你爸爸……”
“你快去。”
景唯瞪著麵前她要稱之為父親的男人:“有什麼事你衝著我來,關沈阿姨什麼事?爸,你也就隻會在家裏發泄怒氣了,在外麵你除了賭,除了輸錢,然後被債主追上來,你還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