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一陣電流,經過這個吻傳遞回伊莎琳的心髒。剛才抽血的時候她一直保持著冷靜,現在卻覺得傷口處隱隱作痛,疼得想要蜷縮在他懷裏,摟著他的脖頸對他撒嬌。
她旋即收斂了情緒。
身為女王,理應掌控一切。
“別鬧。”
她抬起指尖,抵住塞維爾的唇瓣,撫/弄了一下他蒼白的臉頰。
塞維爾乖乖點了點頭,半長的黑發從俊秀的前額垂落,撩過她小巧精致的指節,帶來酥/麻的微癢。
伊莎琳這才滿意地勾起唇角,緩緩推動針管的末端,一滴血很快便從針尖處滲了出來。
不用她示意,塞維爾便已經探出靈活柔軟的舌尖,將那滴血舔/舐得一幹二淨。
伊莎琳保持著平靜到近乎冷淡的表情,速度不變地推動著針管。窗格濾出銀線般的月光,灑在她端麗的側臉上,那雙碧綠的眼眸仿佛最為昂貴的祖母綠寶石,映照出微茫幽冷的光影。
血族此刻的神情卻因為渴望而變得愈發狂熱。他一邊忍耐著將她撲倒在地,咬上她的脖頸的衝動;一邊又壓抑著徹底服從於她,從而得到更多獎賞的渴求。
在吞咽著鮮血之餘,塞維爾的喉管中發出一聲低低的喟歎,不知是因為滿足,還是在為這肉/體的枷鎖而感到可悲。
直到他飲下了最後一滴血。
血族的意識此刻已被混沌無序的思想所支配,他驀地仰起頭,直勾勾地凝視著她纖長優美的脖頸。
少女淺藍色的血管在薄薄一層肌膚下若隱若現。
“走。”他用最後的力氣推了她一把,眼瞳流溢出噬血的猩紅,“走啊!”
伊莎琳被推得踉蹌了一下,手中的針管應聲而落,在古老的地磚上發出脆響。她扶住棺材的邊緣,輕輕地喘/息著,臉色也顯得有些蒼白。
“你會對這樣的我下手嗎?”
少女溫軟的身體貼上了冰冷的棺蓋,同長眠的血族之間僅相隔一線。
塞維爾看不見她的臉,卻能清晰地聽到她虛弱的聲音。他挪動了一下身形,也將臉頰貼在棺蓋的內側。
二人之間僅相隔著一層典雅華美的棺蓋。月光幽幽灑下,照亮棺外美麗高貴的金發少女,她微微卷曲的長發在華麗的棺蓋上流動著,如同黃金、絲綢、陽光等一切美好的事物。而在一板之隔的棺中,被詛咒的血族沉淪在永恒的黑夜之中。
“塞維爾。”她輕聲呢喃著他的名字,抬起了一隻手,“握住我的手好不好?”
月光閃耀在她素淨的指尖。
一隻修長蒼白、骨節分明的手從棺中探出,緊緊地深入她的指縫,同她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