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雲壓抑住心中的激動,透視這老和尚的衣著有什麼不同。佛祖啊,罪過、罪過。我不是要偷窺這位大師啊。嗯?那串佛珠!流轉的是金色氣絲,不像之前歹徒的那個玉蟬的黑氣。怎麼才能吸收這個金氣呢?
“胡雲小施主,請喝茶。”“謝謝師傅。”
“小施主也是修佛之人呀。”果明老和尚看見胡雲接過茶杯時,手腕上露出那串小葉紫檀的佛珠手串。
胡雲順著果明老和尚的目光,看看自己的手串,再比比果明那金光手串,心裏不免吐槽,這是赤裸裸地炫耀不!哼,我是修神通的,嗯,好像佛教密宗就是修神通的,不過南方多是禪宗。“我倒是很想修,開始不知道怎麼修,師傅,禪宗和密宗有什麼區別呀?咱們南雲寺是屬於禪宗嗎?”
果明有條不紊地擺弄著茶具,說:“這壺茶倒入我的杯,倒入你的杯,我們喝下不同杯裏的茶,卻是來自同一壺茶。修佛修道皆是修心,吃飯的時候吃飯,睡覺的時候睡覺,便是在修行。”
胡雲喝下茶,好吧,您老是禪宗。我偏不問為什麼吃飯的時候吃飯,睡覺的時候睡覺,便是在修行。看你怎麼繼續。
果明見胡雲一臉平靜地喝茶,並不接過他的話題,這小子難道明白了這句話的禪機?“不知道小施主如何看待吃飯的時候吃飯,睡覺的時候睡覺,便是在修行。這句話?”
胡雲吧唧下嘴,“我剛剛喝茶的時候在喝茶,沒有想這句話的意思。”
“哈哈哈哈,妙妙妙!施主能悟得禪機,實在與我佛有緣,可否皈依?可願皈依?”果明直接把小施主變成了施主。
胡雲摸了摸自己的一頭秀發,又不自覺瞥了一眼小胡雲,“師傅,請問何為皈依?如何皈依?”
果明正要解釋佛家皈依的儀式和意義,抬眼看見對麵胡雲的眼中並沒有透漏出疑惑,而是目光純真,閃閃有神。不由向胡雲行一佛禮:“阿彌陀佛,是老僧著相了,施主已在修心,形式不要也罷。”
胡雲趕緊回禮:“阿彌陀佛,師傅您高看小子了。”其實心裏樂開了花,智慧的神通,我最愛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獲得老和尚的好感,借他的佛珠過來看看。“師傅,對於明心見性的說法,小子是十分喜愛,但很多事,我知道,卻無法做到,我能看到,卻明白自己此生永遠不會走到。”
“好慧根、好悟性!其實老僧我出家六十年,也不敢說我修到了,我心中依然有著執念,始終抹不去,繞不開,拿不掉。明明知道,卻又徒勞無益,阿彌陀佛,罪過啊罪過!”果明仰頭喝下一杯茶。胡雲看著他好像是在喝悶酒一樣,看來老和尚有故事呀。
一老一少兩人默契地不再打禪機,反而聊起家常,果明給胡雲介紹起寺廟的一些近況,一個小和尚過來敲門道:“師祖,住持師伯請您去用膳。”
嗯?這果明老師傅輩分這麼高,還得去澆菜園?混得不怎麼樣呀?可是住持親自派人來請吃飯說明地位也很高呀。這位隱世高僧是要整哪樣?
“善見啊,師祖今天有客人,你是否方便我們就在我的禪房用膳?”果明一看才想起自己錯過了開飯的時間,起身招呼胡雲去他的禪房。善見小和尚說:“好的,師祖,您和這位居士稍等,一會兒就送到您的禪房。”說完速度轉身跑去。
“慢點跑,這孩子真是。”果明老和尚把胡雲帶到隔壁禪房,“讓施主見笑了,平時這些小子都嫌我愛說教,生怕被我逮著幹活,真是,苦修能強身健體磨煉心性。哎~現在的修行啊。”
“嗬嗬,就說我吧,放假回家,我可以坐船回家,也能做長途大巴,也能坐火車。坐船最慢,但是搖搖晃晃,老鄉同學能一起說說笑笑,沿途的水路也特別有意思;坐長途大巴最快,但是車裏悶,也很無聊,坐的不是很舒服;火車不快不慢的,可惜不能直達,我中途還是得轉汽車回家。不同的路同樣的終點,但我每次回家還是選擇了最不舒服卻最快的長途大巴。”胡雲心裏卻是在想,我這每天打坐調息得到何年何月才能神通升級,還是應該多去找些法寶讓我的寶葫蘆吸收煉化的好。
果明笑笑沒說話,打開房門將胡雲引進禪房。剛一進門,胡雲的寶葫蘆一陳狂跳,趕緊運起神通把禪房掃描一遍,禪法客廳的佛台上金色氣息最重,佛像、香壇、一盞佛燈、佛台下兩個蒲團、蒲團旁邊的大木魚;禪房裏屋有兩間,一間牆上掛的佛畫像、書櫃裏幾本經書、經書旁一串念珠;另一間衣櫃裏一件袈裟、一個銅砵;書櫃裏也有幾本佛書、床邊的書桌上一樽金佛像、床上一個玉枕、床下竟然才藏了一根金剛杵!胡雲徹底地震撼了!頓時有種掏出寶葫蘆大喊“收收收全收”的口號。
胡雲就這樣驚呆住一腳跨進門裏,一腳還留在門外。果明轉頭看見胡雲一副定身狀,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老僧的禪房佛香一直常燃,所以味道重了點,讓施主見笑了,請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