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瓊花神蟲 第三章 嗩呐聲(1 / 2)

第一卷 瓊花神蟲 第三章 嗩呐聲

幸運的是,鑽心痛感在幾分鍾之後漸漸消失。

河邊小路大車子開不過來,排隊穿製服走來的是派出所九個民警和三個協警,後麵跟上來一群阿飛是白千雪金屬冶煉廠的刺頭。看來白襯衣男子口中的白老板就是白千雪。白千雪的金屬冶煉廠汙水亂排,甚至打了深井直排到地下水,幾個大煙囪放的都是毒氣,已經民憤極重。警察和刺頭一見麵,嘻嘻哈哈地開始互相分煙,都是清一色裝門麵軟中華和上檔的黃鶴樓。

一輛黑色的奧迪開來,便是鎮委書記折大彪。小鎮姓氏最龐大的便是白家和折家。這白千雪開的金屬冶煉,把藍天白雲都給禍害了;折家折大彪當的鎮長,把鎮上賺錢的活都拉到自家兄弟手裏麵,把道德仁義都給燒掉了。

一幫走過來,如同一群烏雲壓了過來。我忽然想起周星馳電影裏麵,密密麻麻的斧頭幫的壓過來,天一下子就黑了,隻是現在,我們這裏少一個蓋世的大俠,走出來管一管地方惡霸。

我上前道:“打人的是我。大家不要動手。”蕭大虎嘴裏麵正點著一根白沙煙,大口地吐著霧氣,喊道:“河邊的楊樹明年還可以再種。”過來撈小寶屍體的幾十號人馬上動手,短刀飛舞,將河床邊一排白楊樹手腕粗的白楊樹苗子攔根砍斷,去頭斷尾,幾把柴刀靈活在動著。

很快就做好了幾十根一米長棍子,握在手上,當成了武器。

白襯衣男子罵道:“一群刁民。”一旁的女子冷聲說道:“你還是看著點說話。楚地巫風重,對死者敬重,不乏彪悍勇猛的村落。我看過縣誌,這一代村子當年和日本人打的最猛。殺豬刀剔骨,寶劍刺心,鍘刀砍頭。”

白襯衣男子極為跋扈,不可一世:“這是法治社會,還讓著刁民無法無天。”

按理說,勾人來打架,開罵是前戲,但是來了書記,這一出好戲就省下來。

折大彪臉色微醺,今天是七月一號,鎮裏麵開了黨員先進性的會議,開完會中午在鎮上折家酒店舉行會餐,吃到一半,就接到了電話。

折大彪握著白襯衣男子的手,一陣安慰,立馬就讓警局上前抓人。蕭大虎一條木棍在手,喝了一聲:“平白無故抓人。沒這個理。”

蕭大龍從村裏麵趕回來,蕭義提著一袋子東西過來,還有幾個罐子,罐口沾滿了鮮血。

小賤猛地發飆,上前一口咬在鎮委書記折大彪的小腿上麵。折大彪一下子清醒過來,抬腿一耍,小賤穩穩落在我身邊,又叫了兩聲。已經有不少人暗道:“咬得好。”折大彪罵道,好一條瘋狗,看來需要搞一次整治瘋狗的打狗行動。

和蕭大龍一起來了三十多號人,還有十多個剛放學的初中生,穿著深藍校服,其中有個小夥子腦袋比較聰明,曆史和政治學的比較好:“黨的群眾路線看來落實的不到位。不分青紅皂白專門給奸商辦事。為人民服務這幾個字丟地上都給踩稀巴爛了。”

小孩聲音很亮堂,我恨不得上前親他兩口,小夥子有前途,折大彪臉色一紅。

我作出了讓步:“我幫你把紅漆棺材拉上來。依我看,這棺材裏麵肯定有一條命案。”襯衣男子用著襄陽腔的普通話道:“這是一個空棺材……”瞧著模樣已經有八成假話。有幾個金屬冶煉廣的刺頭叫囂,嘴裏不幹淨,我聽著生氣,念叨:“躺在地上吧。”幾人倒在地上吐口白沫,無法動彈。

女子眼尖地狠,問道:“你是蟲師?是河東郭家人?沒想到你也養蟲子,你把他們肚子裏麵的蛔蟲催動了吧?”我笑而不語。

折大彪一聽牽連命案,現場指揮道:“那就先看看。都給我注意點,誰打架直接送去勞改。”

我問道:“折書記,好久不見,你還好吧。”折大彪手一甩,沒有理我。

深水灣邊映照著無數個腦袋,水麵晃來晃去,這不少人心裏麵都住著毒蟲,一門心思想著害人。

我接過蕭義的送來東西,看了一下,內褲不止四條而是五條,各種毛發都準備齊整,壁虎的尾巴也是剛抓住的。

全部放在柳樹下麵,下水暫時用不到。

我喊道:“屬馬的,屬狗的,還有七月份出生的。有多遠走多遠。”

淹死人撈不上屍體,沉下去的棺材浮不上來。這大白天聽了一件事情就夠瘮人的,一下子來了兩件。我聲音一落,走了一票人躲到一百米外。我剛問過小寶的生辰八字,算出和他相克的人的屬性,才讓狗馬離開。

最後讓離開的是,昨天晚上碰過女人的,不然冤鬼附身,七竅流血而死。

折大彪猶豫了一下,額頭流下了汗水,道:“這一套誰信……哼……”但還是往後退了一百多米。大家心裏都明鏡一樣,折書記是先進黨員、模範夫妻,夫人癱瘓在床已經十多年,肯定是因為瞧不上風水術,所以站到一邊不看的,絕對不是昨晚睡了折家酒店野雞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