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猶豫了片刻,將左手食指咬破,鮮血慢慢地沁出來。
蕭天刑又道:“把鮮血滴在蟲尺裏麵。”
我笑道:“你是要幹什麼,這蟲尺隻能吸收我蕭家人的鮮血,你要幹什麼?”
蕭天刑道:“不要著急,我隻是給你表演個戲法。”
鬼王喉結動了一下,手指上的鮮血慢慢地落下來,終於脫離了手指,在重力的吸引下,快速下墜,終於落在了蟲尺尺麵上。
我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我額頭沁出汗滴。
不,不。
不,不。
不會發生的。
我的心在打鼓,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但不好的事情還是發生,戲法完完整整展現在我的眼前。
蟲尺慢慢地吸收鬼王的鮮血。
我揉了揉眼睛,那一切還是發生了。蟲尺的確是吸入了鬼王的鮮血。
我身子一晃,差點摔倒地上,站在身邊的何青眉將我扶住了。
何青眉道:“沒什麼的。”
蕭天刑道:“這個戲法怎麼用,很精彩吧!”
蕭天刑單手將蟲尺丟給了我。何青眉伸手給接住了。
我讓自己鎮定下來,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想說什麼?”
蕭天刑哈哈道:“鬼王也是蕭家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很特殊的人。”
鬼王道:“大教主,還是不要說了為好。”
蕭天刑道:“沒有什麼大驚小怪。鬼王,快,把你的麵皮撕下來。”
鬼王咬咬牙,很難做決定,過了十秒鍾,思緒轉了千萬回,才慢慢地把自己的人皮麵具撕了下來。我再一次飽受了巨大的打擊,若不是何青眉扶住我,我隻怕摔倒在地上。
眼前的鬼王,有著一張和我一樣的麵孔。
我晃動腦袋,說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鬼王說道:“我是九歲那年的蕭棋,從那年開始,另外一個人被製作了出來。開始漂泊九州,浪跡天涯,目的就是成為黑煞的鬼王。”
我叫道:“不可能,不可能。”
鬼王反問道:“既然可以造出九個蕭天將,為什麼造不出一個蕭棋?”鬼王的話說出來,我竟然無法反駁。
九歲那年,蕭家村深水灣,一場夢魘。
有人利用垂死的我,造出一個新的我,在另外一種環境活了十幾年,然後在今天走到了我的眼前。
難怪我覺得鬼王在哪裏見過見過人。如果那個人是我的話,我自然見過,隻要照鏡子,經過反光玻璃,都能見到那個人。
哈哈,哈哈……真是人生悲劇……
我道:“不可能……”
鬼王道:“蕭棋,這些年,可有人傷害……父母……你的父母……”
我想了一下,道:“沒有……”
鬼王道:“你覺得這是偶然事情嗎?”
我搖搖頭道:“我不知道。”
鬼王冷笑道:“這些年你在外麵的罪過多少人,你又常年不在家中。他們要打聽出蕭家村蕭清河和風青魚的名字,簡直是輕而易舉。可是,你父母並沒有受傷,你說這是為什麼?”
我再笨也能想出來,道:“是你……是你在暗中伸手幫助我嗎?是你嗎?”
鬼王道:“是的,我擁有九歲之前的記憶,所以我會那種感覺,那是父母的愛,我不會忘記,所以我不允許有人傷害他們……。”
鬼王這麼說。
從九歲那年開始,命運給我開了一場玩笑。到了現在,玩笑迎來笑點。
我道:“看來,你比我做得好,比我好一百倍。”
鬼王道:“不過。我不叫蕭棋,我叫蕭山。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咱們不是一個人。”
鬼王如是說道。
蕭天刑哈哈道:“年輕人你現在知道了。”
我嘴巴張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蕭……山……山是大山的山。”
鬼王道:“是的,我就是蕭山,不是蕭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