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的嶽陽,大聲喊道:“童寶~~~”
“哎,少爺,這呢。”聽見少爺召喚,童寶如兔子一般,從一樓躥了上來。
“少爺您起來了。”
“恩,怎麼回事,怎麼大清早這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仇九打這哈欠,一臉不耐煩的問道。
童寶笑著說道:“回少爺,這會已經巳時了,都快晌午了。她們吵吵,是因為‘快活林’的當家花魁林媚兒,昨夜投湖了。”
大清早就聽見這麼晦氣的消息,仇九的眉頭皺的老高。
“確定嗎?知道為什麼嗎?”
“消息是從街上傳來的,全都說的有聲有色的,應該是真的。”
“至於為什麼?小的也不清楚,沒人能說清楚是為啥,傳的比較真的兩個說法,一個說是因為林媚兒想要贖身,不過陶老板不同意,林媚兒一氣之下,才會如此衝動。”
“還有一種說法,據說朱家的大公子看上了林媚兒,幾度追求之下,仍就不得入幕,一怒之下,灑金三千兩,買下了林媚兒的初夜,林媚兒為保貞潔,才會夜間投江。”
嶽陽聽來,這兩個說法都有一定的可能性,恐怕也不是空穴來風。
作為曾經常年混跡秦樓的嶽陽,對著林媚兒還是有些印象的,該女子算的上是才女一個,曾經也是京城貴族的千金,因為某件不可輕提大案,整個家族被牽連其中,一夜間男的被流放苦寒之地,女的直接成了官妓。
林媚兒是剛被送去官妓之時,陶家的“快活林”剛剛開起來,為了能有個頭牌壓陣,嶽王妃的娘家大兄,托關係,贖出了林媚兒為首的三個官妓。
那三位女子雖然是官妓,礙於三人都是才女,陶安然並沒有讓他們接客賣身,而是以清倌人的噱頭,作為頭牌,坐鎮“快活林”。
林媚兒的死,讓嶽陽也是有些唏噓不已,這個消息也徹底將他的困意一掃而光。
既然已經起來了,也就沒有必要再回籠了,嶽陽帶著童寶,再次跑到“一口鮮”覓食去了。
這一路上,都是在討論林媚兒的聲音,哪怕進了“一口鮮”,討論聲都還是不絕於耳。
嶽陽坐在靠窗的位置吃著早飯,看著嘰嘰喳喳的人群,忍不住感歎道:“美人自古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
嶽陽的聲音並不大,可這句話好巧不巧的傳到了嶽陽身後一桌,也在吃早飯的老者耳中。
老人聽見了仇九的話,筷子竟然懸在空中,連咀嚼的動作都停止了,老人的腦中,不斷的重複著嶽陽說出的句子。
老人的身旁,站著一位劍客打扮的男子,一身勁裝,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不好惹。
“荊先生?”劍客輕聲問道。
這時,老先生才回過神來,匆忙咽下了口中的包子,起身來到了嶽陽的桌前。
“剛剛無意間聽見小友口中殘句,老夫心中甚是歡喜,不知小友可否將全詩念出,讓老夫品鑒一番?”
嶽陽抬頭看著老者,此刻卻是後悔的後槽牙都快咬碎了。他當真就是有些感慨,才會脫口而出這麼一句。
他隻是單純覺得麵對美人隕落,不感慨兩句也不太好,可自己也不好,直接來一句“臥槽,當真可惜了”,這樣顯得自己多沒有文化。
好歹自己當年還是個文科生,高低也得整兩句詩詞什麼的,才顯得應景嘛。
這才翻箱倒櫃的從腦袋裏搜出了那首《悼金夫人》。
好死不死的,自己這麼小聲的念叨,居然還讓人給聽見了。
看了看老人的氣質,在加上老人身邊劍客打扮的男子,嶽陽知道,這兩位一定不是一般人,這老者一看不是高官,就是文豪,別問嶽陽怎麼知道的,因為電視劇裏一般都是這麼演的。
“這....”嶽陽正在猶豫怎麼開口好,老人卻搶在他之前再次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