峙裏聞言目光望向內殿：“仇煌提出什麼？”
“這我便不知道了，”夏燁一笑，眼眸眯起時有些意味深長：“畢竟方才所言盡數猜測。隻不過倘若我是仇煌，勢必也將如此做法。隻是，仇煌此人內心未必一如其言光明。他今日若與歐錦成形成聯盟，往後時日，仇殤未必見得一片太平。”
夏燁說至此，輕聲呼氣，不太在意峙裏的眼神略有僵硬，繼續講道：“二位珍重。宿體之事我不會再插手。我會帶火夏去沒有戰亂的地方生活。”
“離開前我留了血，”火夏說，任何言語力量此刻都幾乎是對她生命的損耗：“他可以……用這些血做出解藥……可以……消除仇殤重傷宿體……體內戾氣。”
“知道了，”峙裏垂頭對火夏講，她的手還在她手裏，纖細得幾乎經不住用力去握，峙裏不由甚是心疼：“我也已和潼燦說了。他隻知你已死，自此仇殤再無火夏。你已自由。”她說著，又不由哀傷，隻覺終於重逢卻又別離：“勸你二人就此遠去，莫再現身仇殤勢力範圍之內。惟願此生以往……再不相見。”
火夏吃力地點頭，無論如何都想說些什麼，但偏偏在此刻全無言語能在腦海旋轉而出。隻有最初相逢時，峙裏一劍斬滅栗虎獸王的畫麵。劍柄向上樹立，巨劍的一半仍插在獸王屍骸。她在春末時刻光線正好的林間道路現身，一躍而上，輕巧落在巨劍劍格。
秦回身向遠處戰馬示意，白馬便立時跑至眼前，他將韁繩交予夏燁：“此行路途漫長，火夏身體不便，乘我坐騎罷。”
“多謝。”夏燁向秦行一簡禮，接過韁繩，先欲將火夏扶上馬。峙裏見他一人不便，也抬手去扶。眾人終於將火夏安頓好。
峙裏抬頭望著火夏，保持著仍然抬手去扶以免對方不慎摔下的姿勢，再做最後珍重：“此前多年命途多舛，惟願此後一生平安。”
“那就交給我好了。”夏燁淡色一笑，最後再與二人示意，確認火夏已盡言別，隨即牽馬離去。步伐緩慢，但也終將淡出視野之外。
再待收回眼神時，二人感到身後有結晶感靠近。回身可見正是仇煌，隔著遙遠的廢墟殘垣，正在向此地走進。將歐錦成一人獨留內殿。
“歐錦成救贖火夏使你驚訝，你則會否因此放過他。”秦問，目光向著遠處正在緩慢行進的仇煌，問峙裏道。
“一個人救過的生命，和他殺害的生命，是無法抵消的。這不是買賣。”峙裏回答，聲音反駁著正午的烈日，堅定的眼神與秦一模一樣，或許他們都流淌著和山巒一樣的血液：“倘若火夏為此失意……我也隻能抱歉。”
“若我未記錯你與火夏謀麵次數不多，卻已交情至此。”
“那孩子身上有些什麼，讓人放心不下。”峙裏微微蹙眉，琢磨著言語：“恐怕許多和她見過麵的人均有這樣感覺，卻無法付諸於形容……初識之時我便如此感受，直到後來我忽然明白了那是什麼。她是典型的……且非常少量的一種人。是那種……無論經曆怎樣事變，都仍然執著成為自己本身的人。不會蠅營狗苟，自我改變去換取他人認同。這樣信念，許多人都已丟失……但說到底，沒有什麼比成為自我更為重要。因此我才總是放心不下……生怕她身上的這點什麼終有一日會消失殆盡……”
峙裏聞言目光望向內殿：“仇煌提出什麼？”
“這我便不知道了，”夏燁一笑，眼眸眯起時有些意味深長：“畢竟方才所言盡數猜測。隻不過倘若我是仇煌，勢必也將如此做法。隻是，仇煌此人內心未必一如其言光明。他今日若與歐錦成形成聯盟，往後時日，仇殤未必見得一片太平。”
夏燁說至此，輕聲呼氣，不太在意峙裏的眼神略有僵硬，繼續講道：“二位珍重。宿體之事我不會再插手。我會帶火夏去沒有戰亂的地方生活。”
“離開前我留了血，”火夏說，任何言語力量此刻都幾乎是對她生命的損耗：“他可以……用這些血做出解藥……可以……消除仇殤重傷宿體……體內戾氣。”
“知道了，”峙裏垂頭對火夏講，她的手還在她手裏，纖細得幾乎經不住用力去握，峙裏不由甚是心疼：“我也已和潼燦說了。他隻知你已死，自此仇殤再無火夏。你已自由。”她說著，又不由哀傷，隻覺終於重逢卻又別離：“勸你二人就此遠去，莫再現身仇殤勢力範圍之內。惟願此生以往……再不相見。”
火夏吃力地點頭，無論如何都想說些什麼，但偏偏在此刻全無言語能在腦海旋轉而出。隻有最初相逢時，峙裏一劍斬滅栗虎獸王的畫麵。劍柄向上樹立，巨劍的一半仍插在獸王屍骸。她在春末時刻光線正好的林間道路現身，一躍而上，輕巧落在巨劍劍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