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因為要救自己的兒子,就讓別人的兒子替他兒子去送死。
秦榕原本的計劃是派暗衛去劫法場的。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的是,那少年居然偷偷溜出了軍營,跑到了京都。
“等到吳叔找到他的時候,他卻告訴吳叔,他喝了無藥可解的慢性毒藥!”
一種必死的藥。
無論吳叔同不同意他頂替晉世子,他都活不了了。
是冒險去劫法場,還是讓他去換出世子,但憑吳叔決定。
吳叔差點沒被他這無賴的做法給氣死。
可事已至此,讓他去換出世子的確是犧牲最小的辦法。
少年含笑的容顏依舊在他腦子裏揮之不去。
他說:你要好好活著。
他說:你是秦家軍的未來,你不能死。
他說:要好好聽王爺的話,他其實很在乎你。
少年的聲音漸漸模糊,不願意離開的他被吳叔給打暈了。
“他是不想有更多的犧牲吧!”
法場豈是那麼容易劫的。
更何況這本身就是一場針對晉王府的陰謀,行刑的當天從牢房到法場必定會重兵把守隻等晉王府的人送上門來。
“況且當時若是真的劫了法場,皇家必定會對晉王府發難的吧!”
以晉王能夠與皇室一刀兩斷,在漠北占地為王來看,這位晉王也不是怎麼中規中矩的主。
真到了那一步,估計晉王府的祖訓對他也是沒用的。
兩方人馬兵戎相見的可能性會很大。
這少年是以自己的死換來了兩方短暫的和平。
秦池抿著唇沒有說話。
救一個一心求死的人,他到現在依舊替那少年覺得不值。
那少年當日與他說了不少的話,然而他依舊一心求死。
隻是他的這條命是對方用自己的命換來的,就像吳叔說的那樣,他沒資格死。
“出來後我不知道要如何麵對他,在得知那少年還有位母親在世之後,我便借了他的身份到了他母親身邊。”
至此,他便成了秦池。
而他口中的他,指的是晉王。
“至於我的武功,為了防止我逃獄,那女人親自下令讓人廢了我的一身武藝!”
從此以後,他再也無法習武。
安諾呆了呆。
“你真的是她親生的嗎?”
哪個母親能夠對自己的孩子做出這樣的事情。
秦池冷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臉:“我也希望是她弄錯了!”
然而這張臉就是他們母子關係最好的證明。
“不必覺得驚訝,皇室之中手足相殘、弑父殺兄的還少嗎?”
她可是先帝親手帶出來的公主,自然也繼承了先帝的很辣。
這些人為了權勢,什麼都能做得出來。
安諾沉默。
經曆了那些事情,從牢房裏出來的他壓根沒有緩過神來,腦子裏一片空白,下意識的選擇了逃避。
而這一逃就逃了三年。
皇室與晉王府的矛盾越來越激烈,秦榕沒有強製性要求他回到漠北,反而讓人替他遮掩了身份。
他與許母的身體都不太好,秦榕便讓吳叔留在了他身邊,為他們看病的同時也扶著保護他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