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我心裏一酸,我明白他想的是什麼。
可是那又如何呢?我和他,終究是不可能了。
想來我心裏又有些難過,假如我和佟銳文不是因為這些陰差陽錯的事,那我們現在又會如何呢?
不不不,我想就算沒有這些事,我和他也許也不能在一起,我就算不選霍震東,也許我會選許軒,我心裏對他雖然有一份固執的愛情,但真的如果和他繼續下去,我想我沒這個勇氣。
我隻能在心裏默默的祝福佟銳文,也許有一天,他會遇到一個更好,更懂他,更珍惜他的女人。
霍震東把我接回了霍家大宅子,車子駛回來的時候,天是下午,陽光很好,風吹的很溫柔,霍家老宅是在太平山,有一條自己的私家路,從大路拐彎上去的時候,路邊已經有一個醒目的藍色標識牌牌,上麵寫著:Private road,
意思是私家路,請勿入內,而駛上私家路車子又開了差不多十分鍾這才緩緩進入了霍家老宅。
下車後,我遲疑的看著這間老宅,據說這老宅子有差不多五十年的曆史了,還是當年霍震東的祖父所建,老宅倒不是特別大,三層的居所,乳白色的外牆,青灰色的圍牆,黑色的鐵門,圍牆上端有一些攝像頭,老宅外圍掩映著很多高而直的樹木,整個霍家老宅就似藏在這片青綠色之中,從外麵看,有一些庭院深深的神秘感。
霍震東擁著我的肩,和我說:“這邊我們可能也住不了太長時間,我想帶你去美國,美國那邊氣候也可以,給你換個環境也不錯。這邊的事務我已經差不多都安排好了,霍氏以後在美國上市,我會把重心多數轉移到美國那邊。”
我恩了一聲,走到霍家正屋前,仰頭看,隻見霍家的正屋外攀爬了不少的青綠色爬牆虎,把老宅子的外牆裝點的很是漂亮,有一點點張愛玲小說裏三十年代老房子的味道。
有兩位四十多歲的男女從老宅子裏出來,霍震東和我介紹,一位是這裏的女工阿姨,一位是園丁兼管家,看見我,兩人非常友好的向我打招呼:“太太好。”
啊,我怔了一下,太太?
我忽然間從臉到脖子,整個都紅了。
霍震東倒是蠻開心,拉我到沙發上坐下來,他逗我:“你又在想什麼?是不是不太喜歡這裏的布局?其實我也不是特別喜歡,如果不是因為是老房子,長輩有遺囑不要輕易改變布局,我隻怕早就把這房子推倒了重建了。”
我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好,雖然是老宅子,但是整個正屋所有的窗戶全是落地,除了一麵是牆,三麵都有向陽的玻璃,站在屋內,不管從哪個角度都能看見遠處碧波蕩漾的海灣,還有山腳下漂亮的建築,半山腰星星落落的還有一些其他的豪宅,霍震東告訴我,那些豪宅除了有一些是富豪的居所外,還有一些是明星的私邸,象我喜歡的一些明星陳奕迅,黎明,都在太平山有寓所,還有金庸,董建華,他們也是把自己的住所建在太平山的,我一時又興奮起來,“真的嗎?那我如果出門,能看見他們嗎?”沒想到有一天會和這些心中喜歡的人物做了鄰居。
霍震東隻是笑:“你啊!”
女工霍震東叫她彩姐,她是個很和氣的四十多歲的女子,說話聲音溫和,雖然普通話說得不是特別的熟,但是我聽的懂,和我說一些話時都十分的客氣,問我晚上想吃什麼,又細心的給我推薦孕婦應該吃的東西,霍震東又開玩笑,“她啊,最好侍候了,你等熟了就知道了,月月吃飯就象一隻小豬,她不挑食。”
我又氣惱了起來,哪有這樣的人,到這時候了還不忘損我。
我責備他,霍震東就溫和的向我笑,把我擁在懷裏,和我一起坐在沙發上看窗外的風景。風吹過來,牆上的爬牆虎葉子微微的顫動,真的就象張愛玲筆下的舊場景一般。
我們兩個坐在那裏,慢慢的聊天,絮絮叨叨的說話,隻說我們喜歡的,避免談任何我們可能會感覺到傷感和不喜歡的事,漸漸的天色暗了下來,霍震東也沒讓開大廳的燈,外麵倒是一片繁華,人說香港的夜色是最美的,甚至很多遊客都會專程上太平山來看香港的夜景,可是我卻不用出門,隻需要舒舒服服的坐在家裏就可以一覽無遺外麵的美景,那窗外的景色真是全世界沒有的,一層一層的房子依山而築,漂亮的霓虹燈鋪滿了塵世,霍宅裏花園裏還種了一些花,雖然是秋天,花兒謝了,可是明年花還會再開,還會開得更好,我想著想著,很開心,客廳裏彩姐還插了一些薑蘭,有很特殊的香氣,聞在鼻子裏很舒服,我漸漸的睡了過去。
霍震東給我蓋上了薄毯,又在沙發旁邊的地上鋪了好幾個厚墊子,就怕我一翻身會摔在地上摔痛了。我睡了好一會兒,模模糊糊間似乎是聽見他和彩姐在說話,好象是晚上了,要吃飯了。聽彩姐問:“要叫太太起來嗎?”
霍震東說:“別叫了,讓她睡吧!”但馬上他又自言自語:“不行,別讓她再睡,這時候還不起來,晚上又睡不著了,還是把她叫起來吧。”說著話他又猶豫了,“算了,叫她幹嗎啊,難得睡的舒服,還是不叫了吧!”
就為叫不叫我起來吃飯,他都矛盾再三,我不禁笑了,睜開眼我說道:“我餓了!”
霍震東這才開心了,“醒了就好,我也正在想該給豬添飼料了,定時定點的喂,這樣豬才能長得膘肥體壯,要是吃的不肥,我這主人臉子上也不光彩是不是?”
唉,果然是表裏不一的男人啊,混蛋又混蛋!
晚飯很好,彩姐的手藝不比惠姨差,初來乍到我又不能太挑剔,所以我非常給麵子的吃了一碗又一碗,最後吃得幾乎是人仰馬翻,彩姐嗬嗬笑,霍震東也十分開心。
晚上他給我洗頭發,讓我坐在浴缸一邊,給我溫柔的洗頭發,這是第一次,認識他三年多,第一次。
他洗得很認真,就象百年潤發廣告裏的發哥在給女朋友洗頭發一樣,手指從我的發間插過去,一點一點的揉著我的頭發,很細很溫和,白色的泡沫在他的手指間堆滿,他那雙大手此時一點不粗野,手背上雖然還有青紫色的血管,但是他的手卻那麼的性感柔和。
洗完了頭發他又給我吹幹了,把我侍候的香噴噴的放到了床上,然後坐在我的對麵,和我眉眼相對。
我向他笑一下,都這時候了還裝什麼呀,我當然也得發揮一下自己的特長,用我的色相把他放倒了!現在我還可以放肆的利用我的這點資源,以後到了生完了孩子,能源一點點的枯竭,外麵卻是繁花似海,那時候再想要勾引男人?嗬,隻怕想勾都勾不動了。
我去親吻他的嘴唇,果然,我這一輕輕吻他,他馬上就給我挑逗了起來,我們兩人舒心的倒在床上親熱的親嘴,但一件事,本來我是想攻占他的,可是我的能力實在是沒法和他抗衡,很快,我就被他給攻占了,唉,這個男人的吻就是這麼的讓人意亂情迷,我幾乎都不記得他是怎麼吻我的,反正我覺得我就象是一瓣飄在半空的花瓣,被風溫柔的吹啊吹,暖洋洋的,舒服的厲害,然後我就節節敗退了下來。
他親吻著我,鼻息間的氣息越來越熾熱,在我的身後,他的吻不遺分寸的往下移落,吻著吻著他卻又有些悵然的歎了一聲,似乎很是意猶未盡。
我當然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抱著我他肯定有最基本的欲望,但是呢他又怕傷到了我,所以才不敢輕易的進入,我安慰他:“不怕,醫生都說了現在孩子已經穩定了,隻要爸爸媽媽小心一點,還是不會對寶寶造成傷害的。”
他抱著我,還是有些猶豫:“真的嗎?”
我轉過身,用手環著他的腰,“我也想要你了,”我抬頭,向他眨眨眼,“我也好想你愛我的那種感覺。愛我,好好愛我,好不好?”
好,當然會好,誰能拒絕的了這樣一個溫柔的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