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鶴?”我笑:“很漂亮啊!”
馬上我就明白了,這東西可不是送給我的。
我試探著問她:“是送給我哥哥的嗎?”
成敏點點頭。
我沒的辦法,隻好和她說道:“好的,我替你轉交給他。”
“銳文哥哥不見我,是不是我很討厭?”她有些沮喪。
“不是不是。”我解釋道:“成敏你很可愛,誰都喜歡你啊。”
“為什麼哥哥不喜歡我呢?”她還是很泄氣的樣子,“銳文哥哥總是不理我,我去看他的時候他也不願意搭理我,我和他說話他就看電視,要不然就躲著我去康複室,月月姐,我是這麼惹人煩嗎?”
我沒有辦法,怎麼說呢,成敏還是個孩子,如果她知道她的大哥,二哥,還有爸爸,曾經對佟銳文做過的事,隻怕她也沒法釋懷的起來吧,唉,我隻得安慰她:“不是,成敏,你很招人喜歡,隻是呢,我哥哥,我哥哥,他就是那樣一個有些冷的人,你不要介意他。”
“我知道。”成敏反而很認真,“佟哥哥是一個很好的人,他麵冷心熱,他心很好,待人也和善,他是一個好人,不過他不讓我叫他哥哥,他要我叫他叔叔,他說他可以做我叔叔了,我覺得他沒有那麼老,他又沒有我大哥和二哥大,我幹嗎要叫他叔叔啊,我很喜歡他。”
我嚇了一跳,不是吧,小丫頭這事兒可不是鬧著玩的,你可千萬別認了真。
“我真的喜歡他,我知道我現在年齡小,不過沒關係,我會長大的,等我長大了我去找他,月月姐,如果我長大了和你哥哥在一起,那我和月月姐你不也是一家人,也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嗎?”
我頓時驚得目瞪口呆,天呐,沒想到這孩子還真的當了真,這可怎麼辦啊?
“可是,你們年齡差的太大了啊!”我想來想去,最後又找了這樣一個理由想說服她。
“大嗎?”成敏不以為然:“我爸爸和媽媽年齡也差了二十多歲啊!”
我無奈的想,是啊是啊,這楊振寧教授八十多歲還娶了個八二年出生的翁帆小姐呢!人要真狂熱起來,年齡差距算什麼啊!
佟銳文看著那一瓶子紙鶴也是笑,他把瓶子在手上顛來顛去,半晌說道:“真不環保!這得糟蹋多少紙張啊!”
我無可奈何的說道:“你死定了!惹上顏家人你就是死定了,顏家人都認死理兒,一個顏成娟,和霍震東分手了十年還念念不忘,要死要活,顏成浩也是,偏執的嚇死人,現在又出了個顏三小姐,雖然才十六歲,可是已經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苗頭了,你完蛋了你!”
佟銳文冷笑,“你以為我願意和顏家人扯上關係,他們不嫌惡心我還嫌惡心呢!”
我明白。
從前是從前,現在另當別論。
佟銳文把那紙鶴瓶子放到了另一邊,說道:“而且,那種白的象張紙樣的小毛孩子我不喜歡,如果真要選,一張白紙和一張報紙,我情願要張報紙,至少無聊的時候還可以讀讀上麵的東西,那白紙,隻適合上廁所擦屁股!”
“你這個人!”我氣結。
秋風驟起,天氣涼了。我和霍震東終於啟程去美國。
“美國會有什麼呢?”我有些向往也有些好奇的看著他,“去美國之後我第一件事就要去看自由女神。”
“行,都依你。”他微笑,“我在諾布山坡那邊兒有一套房子,我們先到那邊住下,那邊環境很好,又挨著城市,從我們住所的窗口上還能看見山頂格雷斯大教堂,而且,在山坡上還種了很多櫻花樹,每年春天時,櫻花都開了,很漂亮。”
“真的嗎?”我又欣喜起來。
他又笑笑,吻我的臉頰一下。
飛機起飛,航程比較長,空姐過來笑吟吟的給我們把座位調節好,把被子交到我們手上,霍震東細心的給我整理好被子,又輕吻下我的肚子,“晚安,寶貝兒。”他的聲音溫柔又親切,象是真的在哄一個寶貝兒一般。
我很安然的睡了過去。終於離開了這邊的爭鬥,過去後,一切都是全新的了。
終於踏到了大洋彼岸的土地上,下飛機時霍震東擁著我和我出機場,我並沒有覺得太累,有他在我身邊我覺得什麼都好,外麵已經有霍震東安排的車子過來接我們,穿著製服的司機和助理等在機場外邊,遠遠的一看見霍震東,馬上用英語叫我們:“霍先生,霍太太。”
霍震東舒了口氣,把大衣交到助理手上,司機給我打開車門,又把我們的行李箱放到車後座,就在他要上車時,忽然有人用中文叫了一聲:“霍震東!”
周圍都是英語,突然間的這一聲清脆的國語十分突出,我不禁尋聲看了過去,隻見我們車子不遠幾米處站著一個年輕女子,穿紅色方格大衣,圍白條咖啡色圍巾,長發燙的大卷,手裏挽著一個估摸七八歲的小男孩。
霍震東看見她也是怔了下,十分意外,那女子向他笑笑,快步走了過來,叫他:“震東。”
聲音親切,格外熟稔,好似多時不見的老朋友一般。
霍震東這才回神,啊了一聲,“如水?”
女子拂一下頭發,似嗔怪似地說道:“怎麼看見我這麼意外,不認識了我了嗎?嗬,你就算不認識我,也應該認識他啊。”然後拍下自己身邊的小男孩,“來,Alex,叫爹地!”
霍震東一下呆住了。
爹地?
我也愕住了。
這女人是誰,孩子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