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痛哭了起來,佟銳文隻好又來安慰我,伏在他的懷裏,我痛苦的叫起來,幾天來的悲痛,難過全部湧了上來,我找不到發泄點所以我就去打佟銳文的胸口,我去打他怪他,他就一言不發,隻是任由我去打他。
三天的時間過去了,霍震東一直沒有醒過來,我在他的床邊守著,喃喃的和他說了三天的話,流了三天的淚,可是他卻一直那麼躺著,有時候我忽然間一個激靈,我好象感覺到了他的動靜,但是他依然很安靜的躺著,沒有給我一點回音,醫生甚至給我了一點含蓄的暗示,不排除他不再醒過來的可能,要我有這個思想準備。
準備?不不不,我絕對不相信,這個思想準備是表示什麼?隻要我拔掉了他的氧氣管,他沒有呼吸器的輔助可以安安靜靜的離世嗎?不,我絕對不會這麼做。
我把霍震東的手輕輕放在我的肚子上,感覺著孩子的蠕動。
“老公,你感覺到了嗎?”我輕輕說道:“你聽,你的孩子在呼喚你呢,他在叫你,他需要你,他不能離開我,我也是,老公,醒過來好嗎?”
孩子真的在我肚子裏踢了我一腳,我啊的叫了一聲,而就在這時,我也感覺到了霍震東的手似乎動了一下,我不敢相信,仔細的看著他的手,忽然間我心裏一個驚喜,他的手真的在動,他的手在動了。
我歡喜之下竟然還忘了按鈴,衝著外麵我大喊:“ doctor,doctor……”
我急急忙忙的往外走,想到走廊上叫人,可是這一起身起的太急我一下抻到了肚子,啊的一聲叫,我捂著肚子呻吟起來,外麵有聲音,有人匆匆奔進來,是醫生,還有佟銳文,他急切的扶住我,“月月,月月。”
我痛的叫,告訴醫生:“我丈夫有動靜,他,他有動靜。”
醫生馬上去給霍震東診治,佟銳文趕緊扶住我,他也有些手忙腳亂了,幸而有護士進來,霍芷芬也在,婦產科的醫生一看我的狀態馬上下了命令,“快把她送到待產室,她可能是要生了。”
天呐,我真的是羊水破了,破的時候我甚至還聽到了撲的一聲破羊水的聲音,躺在床上我大口大口的吸氣,佟銳文抓住我的手問我:“月月,你怎麼樣?”
我感覺到肚子疼,抓著他的手我問他:“震東怎麼樣?他醒了沒有?”
護士來告訴我,霍震東果然是有點反應了,醫生正在密切觀察他的情況,而我這邊,我羊水已經破了,現在醫生已經給我打了助產針,隻要骨縫開了我就可以生產了。
我在產房裏等著開骨縫,宮縮一點點的襲來,我痛得是手腳亂抓,不停的叫喊,哭哭啼啼,霍芷芬進來安慰我,“別怕別怕,生孩子都是這樣的啊,你放輕鬆放輕鬆。”
我心裏想,你別說得輕鬆了,你又沒生過孩子。你這輩子還是個老姑娘呢!
醫院裏忙得是人仰馬翻,我哭著在叫:“老公啊老公!”我又在叫孩子:“寶貝兒,你不能這時候出來,你要等等你爸爸,你爸爸說過要陪我進產房的,你等一下啊等一下啊!”
這時候狀況又來了,人家其他產婦都是開骨縫後等著待產就行了,可是我偏偏是個例外,我的骨縫開到了五指半的時候,但是宮頸口卻始終不開,助產士一次一次給我檢查,最後她也著了急,告訴我,手指甚至都可以摸到孩子的頭頂了,但是我的宮頸口不開,孩子始終出不來,如果宮頸口一直不開,就算骨縫全開也沒辦法。
“那怎麼辦呢?”霍芷芬也急了,畢竟這是她霍家的孩子,她的孫子,她也跟著著急。
醫生告訴我,如果我的宮頸口還是不開的話,那就隻能剖腹產,一聽說剖腹產我頓時嚇得倒吸一口涼氣,我不住的搖頭,“我不要剖,我不要剖。我還要等我老公,等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