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不許再騙我,不許騙我。”
他給我擦淚,又溫柔的嗬護我:“好,以後都不騙你。”
孩子在我懷裏蠕動了一下,我們兩個被孩子吸引了過來。
“看,她醒過來了。”
“來,我來抱抱她。”
孩子托在霍震東的手裏,他有些笨拙的抱著孩子,我注意著霍震東的眼神,原以為他看見是個女兒會有些遺憾,沒想到當看見孩子時,他一刹那間五官鬆馳,一種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溫柔模樣浮現在了他的臉龐上。
“真的是我的寶貝兒,她好小,”他有點哽咽:“可是好漂亮。”
我也感動不已,霍震東的手大,一雙手捧過來,孩子小小的就好似一個礦泉水瓶一般,他的一雙手就可以把孩子緊緊合攏在一起,而他托著孩子,手輕輕扶著孩子的小腦袋,孩子就舒舒服服的倚在他手裏,甜甜的睡著了。
過得一會兒,孩子忽然小手一揮,然後鼻頭眉頭往中間一擠,細嫩的哭了起來,霍震東倒是給嚇了一跳,“她怎麼哭了?她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我說道:“可能是餓了吧。”
霍震東啊了一聲,雙手托著孩子有些茫然的問我:“那怎麼辦?你喂她吃奶嗎?”
我嗔怪著說他:“我現在哪有奶啊,生完了孩子差不多也要三天後才能出奶的,現在沒有奶呢。”
他又緊張了:“那怎麼辦呢?”
別看男人平時英勇威武的厲害,到了這時候一樣忙手忙腳,雖然之前我們都看過一些教材,但是真到了這個時候我們兩人其實都有些慌亂,幸好月子保姆就在旁邊房間,一聽我的喊聲馬上就過來了,保姆熟稔的拿過奶瓶來給孩子衝奶粉。
衝了奶粉,試了下溫度,覺得合適了霍震東這才說道:“來,給我,我來喂她。”
他把女兒小心的放在臂彎裏,左手托著她,右手拿著奶瓶,保持著一個傾斜的姿勢把奶瓶湊到了女兒的嘴邊,我含笑在一邊看,萬萬沒想到一個孩子就會讓這個冷漠高傲的男人變的如此的溫柔,曾經是百煉鋼,現在也成了繞指柔。
奶瓶湊到女兒嘴邊,聞到了奶香味兒,孩子終於張開了嘴,用力吮住了奶嘴。
霍震東出神的看著孩子,眼神象是融化在了孩子身上一樣,我從來沒見過他有這樣溫柔的眼神,一點一點,他癡迷又出神的看著孩子,從孩子的小臉,額頭到小手,每一點細微之處都似乎印在他的眼底一般,看著看著,他心酸的舒出了口氣。
“謝謝你,月月,謝謝你。”
…………
我覺得現在的我才是最幸福的了,我什麼都有了,無比的滿足。
因為底子好,我身體恢複的很快,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我們全都出了院。
霍震東的病情暫時的穩定了下來,幾位醫生詳細的做了診斷,大家還是沒什麼更好的辦法,要麼做手術,要麼保守治療,要麼,就先暫時放這個血瘤繼續觀查,我們幾個人仔細研究之後,最終我們決定先放棄手術,可如果接受醫生所說的那個扼化治療,我又非常害怕,那個治療對身體傷害很大,如果他真的失憶了呢?有風險而且還不一定能夠痊愈,我很矛盾,最後霍震東做了決定。
“放心。”他輕輕鬆鬆的和我們微笑,很堅決的安慰我們:“我沒這麼容易被打倒,十年前我在英國滑雪,當時從山上摔下來,做開顱手術的時候,醫生也說我可能會挺不過去,但我不是一樣也挺過來了?所以這次,大家相信我,我不會有事。”
霍芷芬歎道:“但這次畢竟和十年前不一樣。”
“沒什麼事。”他安慰我們大家:“現在比起十年前,我更成熟了,也有責任心了,現在我不是一個人,我是一個父親,一個丈夫,所以為了我的家人,我會藐視一切病痛,阻礙,做一個最出色,最勇膽的男人。”
我默默無語。
因為在這個時候,我也有了一個決定。
出院之後,我們也發生了一些略微有些匆忙的小插曲,女兒出黃疸,沒壓的下去手心和小腳掌都有些黃,指標高了些,不得已我們又把孩子送到醫院治療,當醫生把孩子套上眼罩做光療時,霍震東緊張的不得了,守在孩子的身邊幾乎連眼都不敢眨一下,女兒的每一下輕動都似乎讓他渾身繃緊,終於孩子沒事了,他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