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稱呼,唐韻之恍然大悟。難怪這位貴婦人看起來這麼眼熟,原來是葉宙神秘的媽媽——董宛。唐韻之曾在葉宙皮夾裏的照片上見過她。

董宛細細打量唐韻之,緊蹙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韻之?你長這麼大了,我都認不出你了。”

唐韻之搞不清楚狀況,傻乎乎點頭:“阿姨好。”

“你和揚之不像,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比你媽媽更漂亮。來,快進屋坐。”

董宛熱情地拉著唐韻之進屋,把她的親生兒子葉宙都拋在腦後了。唐韻之猜測,董宛應該認識她媽媽,而且很早以前就見過她,隻是她一時想不起來了。

不過唐韻之還是很開心的。從小到大,幾乎所有相熟人都說她沒有媽媽漂亮,外公、外婆,爸爸、叔叔,舅舅、阿姨、白初瑤、孫輕揚……董宛是唯一一個說她長得比宋揚之漂亮的人,雖然不知道這話是真是假,但她還是非常開心。

這座莊園看上去不大,卻十分溫馨,如同世外桃源。唐韻之也是事後才聽葉宙說,在他8歲的時候,葉榮光就和董宛離婚了,他身為葉家財團的唯一繼承人,自然是要跟著葉榮光的。而董宛則回到了她長大的地方,也就是這個佛羅倫薩附近的小鎮。

小的時候,葉榮光的秘書每年帶葉宙來這裏見董宛一次,董宛也會經常去美國看他。母子倆常年分居兩地,也難怪葉宙對董宛的依戀這麼深,把她的照片隨身攜帶。

董宛拉著唐韻之的手,一邊聊天一邊打量她,好像永遠也看不夠似的。

“阿姨,你和我媽媽認識?”

“不僅認識,我們是很好的朋友,你媽媽管我叫姐姐。”董宛笑著,回憶帶著她回到了從前,她的眼中也綻放出了神采。

“那時候我和你阿姨宋藝之一起在英國念書,藝之學的是法律,我學的是美術。揚之去英國探望藝之,我和藝之就帶著她到處玩,去了好多的地方。我和揚之特別投緣,很多人都說我們三個人像親姐妹。”

“現在想起來,那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董宛從回憶回到了現實,她摸著唐韻之的頭,繼續道,“上個月揚之來看過我,她跟我說了你和葉宙的事。你們能走到一起,我真的很開心。”

唐韻之臉一紅,低下了頭。

一位金發婦人給他們端上了果汁,她用意大利語和董宛交流了幾句,董宛點點頭,然後向唐韻之介紹:“這位是Giordano婦人,是我請來看護孩子的。她說你很漂亮,讓我代她向你問好,還問你晚上想吃什麼。”

“謝謝阿姨,我不太了解這裏的人一般吃什麼,阿姨您做主就好。”唐韻之納悶,她不知道剛才董宛所說的“看護孩子”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董宛還有別的孩子?可是這跟葉宙的隨書差得也太大了吧!

董宛看出了唐韻之心中的疑問,笑著解釋:“葉宙的外公外婆已經不在了,我一個人在這麼大的房子住了好幾年,太寂寞了,所以我在孤兒院領養了三個小孩子,這幾年都是Giordano夫婦幫我一起照顧他們。”

唐韻之順著董宛的話想象。在這油畫一般的地方,和一群小孩子生活在一起,生活該是多麼溫馨。

她忍不住問:“阿姨,孩子們呢?”

“他們上學去了,晚上你就能見到。”董宛說,“見到那些孩子,我就想起小時候的你和葉宙。”

“您以前見過我?”

“見過,都過去十幾年了,時間過得真快。那時候陳秘書帶葉宙來探望我,恰好揚之帶著你來旅行。當時你才5歲,是個粉雕玉琢娃娃,長得非常可愛。葉宙一見你就抱你,親你,你被她逗一直笑,一口一個哥哥。葉宙還說,他長大以後要娶你當新娘子。”

董宛笑著回憶:“這句話從陳秘書口中傳到了葉宙爸爸耳朵裏,後來,他和你爺爺就定下了這門婚事。一開始我還怕你們反對,現在的年輕人不喜歡家裏太專製。看見你和葉宙能好好的,我很高興。”

唐韻之這才明白,她和葉宙這段不明不白的婚約原來是這麼來的。

她們坐在葡萄架下聊了很久,氣氛很好。董宛回頭,葉宙不知什麼時候出來了,她對唐韻之說:“讓葉宙帶你到處走走,我讓Giordano夫人去收拾你們住的房間。”

“好的,那麻煩您了。”

“客氣什麼,再過不久你該改口叫我媽媽了。”董宛笑著進屋。

葉宙走近唐韻之,從背後環住了她。他俯下身,在她耳邊說:“我媽媽對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倒是挺想聽你叫我一聲哥哥,像小時候那樣。”

“可是按照輩分,我應該叫你一聲叔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