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市公安局局長王建中,4多歲,看起來很普通的一個人,剛上任局長的時候可以說是意氣風,卯足了勁準備大幹一場。但是幾個月過去了,他早已經沒有了當初升官財的喜悅,而是被搞的焦頭爛額,心力交瘁。
王建中現在感覺到,像以前那樣做一個悠閑混日子的太平副局長,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不過即使王建中想退縮,現在也由不得他了,一切都在趕著他向前走,向著那有些讓他恐懼的未知。
如果寧市的形勢像其他多數地市一樣,還可能給他慢慢打開局麵的時間,可現在在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王建中麵臨的問題是上崗之後就要準備下崗,順帶著被人翻出來滿身的雞毛蒜皮的醜事。更嚴重的是,還會牽連舉薦他的唐遠強。
王建中心裏有這樣的覺悟,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影響到唐市長,大不了主動辭去公安局長的職務。可惜現在他被趕著向前,連停下來運作的機會都沒有。
近一段時間的寧北區搶劫案,責任落在了王建中的頭上,而負責刑偵的副局長秦光卻什麼事都沒有。如果王建中背後有強力的支持,在局內威望足夠的話,一句命令下去,那秦光就得跑斷腿,破不了案就直接處分他。可是現在王建中指使不動大部分人,有些甚至陽奉陰違的姿態都懶得做了,直接就對他說沒時間。僅靠手下的班底三兩個人,他能夠做什麼?
“王局,這事邪性,接到報案趕過去,隻能收拾殘局,派人蹲守吧,還偏偏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著。”
王建中正和一個50來歲還有一個30左右的警察吃夜宵。年輕的警察不斷的嘮叨:“這都幾次了,一次兩次還能說巧合,可咱們蹲守起碼有5次了吧,一次都沒撞到。要我說啊,準是局裏有內鬼,透了風了。沒準就是秦光幹的,這本來就是刑警隊的任務,你看看他們最近都在幹什麼。”
“小杜。說什麼呢。不要惡意揣測同誌。”
老警察看到王建中皺眉,低聲嗬斥了一句,小杜嘟囔了幾聲不說話了。
幾個人喝著悶酒。王建中一句話都沒說,實際上他地心裏一點也不平靜。外麵傳言他是受了唐市長影響,跟錯了人,這樣的傳言很有些市場。連他老婆都知道了。他老婆甚至還建議他改換門庭,跟唐市長不行就跟薛市長,不過被他大罵了一頓,婦人之見就是不怎麼靠譜。
王建中自己心裏知道,受影響是肯定有的,有人想在他的身上打開缺口,要對唐市長不利。可要是沒有唐市長推薦,他連受人針對的這種資格都沒有。無論怎樣,他都覺得自己該對唐遠強心懷感激。
能力不足是一回事,但這不妨礙他做出正確的判斷,在這點上,陳鬱對王建中有所低估。
王建中剛把一大杯啤酒灌下肚子,手機響了,他接起來一聽,是唐遠強。
“唐市長,您好您好。”王建中站了起來,上來的酒意被驅散了大半。
聽到王建中這樣說。小杜和另一個警察都停下了動作。注意力放在王建中身上。可惜兩個人麼聽出什麼,王建中應了幾聲之後就掛了。
“唐市長要我把劫案的現有線索整理成材料送過去一份。”王建中解釋了一句。他又說道:“老周你跑一趟吧。”
沒等那個年長的警察應下,王建中又改口了,說道:“算了,我親自去吧。”
王建中覺得自己這個局長當地一塌糊塗,不好意思見唐遠強,可這種關鍵時刻,如果不親自向唐遠強彙報,當麵交流一下,他又怎麼能放下心來。
王建中怎麼和唐遠強交流地老周和小杜都不知道,他們隻現,從第二天開始,夜間蹲守停了下來,而王局長依舊對局裏的閑言碎語充耳不聞,依舊對秦副局長的皮笑肉不笑以笑臉相對...猴子,怎麼樣,有沒有頭緒?”經過兩天地排摸,侯峰回來向陳鬱彙報,陳鬱很輕鬆的問了一句。
“老板,我出馬您還不放心?”侯峰雖然心中對陳鬱有所敬畏,但表麵上總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
“說!”陳鬱崩出一個字。
“那些人躲在天成物流公司的一個倉庫區內,有一部分人就是天成物流地員工,白天工作,晚上就客串劫匪。不過那些人就算是工作,也不做正經事,毆打外地的貨車司機,威脅貨主搶貨源,什麼事都做。”侯峰三言兩語的和陳鬱彙報完了。
侯峰在年初唐婉兒回寧市時,曾被陳鬱安排做唐婉兒的保鏢,後來還和包小軍到寧市辦過事,這小子在寧市搞定了幾個小混混,被他打怕了,算是有了一條渠道。侯峰從這點入手,另外帶人在寧北區劫案多地偵查,一點點讓他摸了上去,現在基本上已經確定了。
講道理,講規矩,或許陳鬱講不過別人,但不講規矩的話,少有人能和他相比。陳鬱聽完侯峰的彙報就樂了,他左手背在右手心上有節奏的敲打著,嘴角一翹,說道:“那你就安排一下吧,抓賊要抓個現行,要人贓並獲,讓人百口莫辯才行,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