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冷萱篇】 第008章:終於出了一口惡氣
司徒燁磊簡直瘋了。不然,絕不會玩不要命的把戲。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狂飆,計速器的指針也在直線飆升。
這一刻,司徒燁磊根本不將尾追其後的警車看在眼裏,他甚至得意地與警車玩著追逐戲,一邊瘋狂地嗷嗷叫。
車子仍舊在公路上飛著,而我的耐心卻逼至極限。
“停車!”為防他帶我到鳥不拉屎的地方,我冷冷地吐出二個字。
聲音不大,但我相信足夠他聽得一清二楚。
“終於怕了?”他轉過頭來,得意一笑。
但見,我眸光越來越冷,絲毫沒有一點恐懼,他再也笑不出來,車速一減,終於駛在緊急車道停了下來。
“比起我哥,你太遜了!”車子剛停穩,我就跳下車,甚至不忘記貶低他。
他以為玩命很刺激?抑或是以為這樣就會把我嚇得尖叫他的心裏就因此痛快?如果他真以為這樣就嚇倒我,那麼,他大錯特錯!
也不想想我哥是做什麼?
混混啊!混混都是幹些什麼的?自然是玩命!
高中起,每逢周末我哥都會開著他向同伴借來的破爛跑車接我回家,順便,飆車彰顯他的車技。
我哥自以為全身最得意且在行的職業便是飆車,他常得意說:“如果老爸老媽有錢給我買一輛賽車,相信以你哥我的車技,在賽車道上必有一番作為。”
從高中起,時至今天已七八年,坐我哥車的次數已數不清多少次,自然,我對飆車早已有了超過常人的免疫力。
司徒燁磊想嚇我,舉止未免太幼稚了?
跳下車,我就冷冷退到一旁。
這時,警車也追了上來,倏地攔在將下車的司徒燁磊麵前。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司徒燁磊遞上駕駛證,然後接過交警反遞的罰票,到最後交警三令五申,司徒燁磊才連連搪塞答應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目送警車消失視野,司徒燁磊朝我走來,直切話題:“好了!現在沒人了,你可以說了!”
我皺眉:“說什麼?簡直莫名其妙!”
司徒燁磊三步逼近,不悅道:“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你想知道什麼?”我還在裝糊塗。
“六年前我們相戀,我根本沒有告訴過我媽,她怎麼會認識你?”
“我不是說過,讓你去問你媽嗎?相信她給你的答案更令你滿意!”
猛地,他扼住我的胳膊,惱怒道:“我要你親口說!六年前你莫名其妙與我分手!即使分手那晚你裝得再無情我也能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
我靜靜地看著他,到了這時,看來再也沒有隱瞞下去的必要。我苦笑一聲,雲淡風清地問“你現在知道又有什麼用?回去找你媽興師問罪?還是想跟我複合?”
“興師問罪是什麼意思?”他皺眉。
我冷笑一聲,幽幽問:“如果我說,六年前,你那高貴的母親拿支票逼著我與你分手,你信是不信?
“怎麼可能?”他的雙眼瞪大到極限,一臉難以置信,嘴巴張大,久久說不出話……
“不可能的!”
司徒燁磊的表情甚是令我失望,他始終偏袒家人。
見我絲毫不會閃爍的眼眸,他不能確定我有沒有撒謊,於是生硬地放開我的胳膊,然後轉過身去……
望著他的背影,我的眼睛微微生疼。
畫麵似乎一瞬間與六年前重疊了。
他並不知道,分手那天,其實我沒有離開,而是走到轉角處便迅速躲了起來。那時,我任憑淚水模糊自己的視線,偷望著他。朦朧間看見,在我走後,他也是這樣轉過身去,然後高昂著頭在深呼吸,思考著決定。
我心裏有個聲音不斷地叫他追上來,可是他並沒有轉身,相反,背脊一挺,走了。
從那之後,我便知道,從此我與他就如黃河不屬於長江、長江不屬於黃河一樣,別有什麼妄想。雖然事情過了這麼多年,相信結局也會是一樣。
現在,他還是轉過身去,高昂著頭,是不是在考慮著離開?還是選擇信我?
“不可能!從小到大,大小事情我媽都任由我自己決定,她怎麼可能會背著我做出這種事?”他倏地轉過身來,一再為張倩辯護。
聽他意思?張倩在他麵前一個模樣,在人前又一個模樣?
他眼底滿滿的不信讓我心口一疼,冷哼一聲,之後譏笑“是嗎?就知道你不信,我不過跟你開個玩笑!何必這麼較真!”
轉身,向車走去。
“我趕時間!麻煩你再送我回公司拿提包,謝謝!”我兀自上了車,冷冰冰道。
他也跟著上車,卻沒有開車的打算,久久盯著我,猶豫著:“一時間,真的很難叫我相信,畢竟我媽從來都尊重我,怎麼可能……”
“好了,那就當我什麼也沒說……”我打斷他:“麻煩送我回公司,OK?”
他怔怔地望著我,不情不願扭動車鑰匙開動車子。
車子又在高速公路行駛著,回去的時候他把車開到正常車速,他曾多次想張口追問,可又多次放棄問我的欲望。
終於將我送回公司,下車時,突然,他朝我背景喊了一句:“冷萱,我會查明一切!”
步子一頓,我轉過身來,歎口氣說道:“查明了又有什麼用?難道你想對我道歉?道歉就不必了,如果還想跟我複合,那麼抱歉,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事情都過去了,我們頂多可以做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他重複一句。不明白,我說的話很難理解嗎?
“對,普通朋友!”我又補充了一句:“另外兼同事!”
他張大著嘴答不上話,最後,眉鋒暗結低咒一聲,開車揚長而去……
看似,他生氣了?
氣什麼?氣我說還可以做普通朋友?
*
遲了五分鍾,我才回到別墅。
原以為,Satan會因些遷怒,卻不料,出乎意外。
Satan的舉動不知是喜是怒,奇的是他不僅沒有追究我遲回的原因,甚至還有閑情逸致在客廳一角的吧台調酒喝。
“喝一杯?”他朝我睨了一眼,詢問道。
我在他對麵坐了下來,愣愣地不知反應。
須臾,他向我遞來一杯冒著火焰的酒,優雅如斯,慢條斯理說:“這酒有一條非常動聽的名字,跳動的火焰!”
我不懂酒,這點他應該知道。
盯著他臉上冰冷的麵具,舉起杯,我輕碎一口,口感依然一樣,又辣又嗆鼻。
定了下神,我決定實話實說。
“我不懂酒,也不懂讚美的詞!”
聞言,他居然笑了三聲。
這一刻,我更加糊塗了,根本不明白他在笑什麼。
忽然,他起身,拿了一杯酒轉而走到廳堂的落地窗前。
一瞧這個舉動,我已明白他的用意,起身跟了上去。
二人靜靜站了很久,他終於肯揭開謎底了。
“知道嗎?這酒名,是我最深愛卻也最痛恨的女人取的……”
“嗯?”我身子一震,瞠大了眼。
原來他也有喜歡的女人,是那位名叫青夏的女人嗎?
“不錯,她名叫青夏!”不知他是會讀心術,還是自言自語,居然回答了我心裏所想的。
我還未反應過來,他頓了片刻,又斷續說:“我與她原本很相愛,甚至要結婚了,我原以為幸福會因此降臨我的身上永不會失去,哼,命運卻給我開了一個玩笑,結婚當天,她居然和別的男人在我與她的新床上交纏……”
我已被他突然的一番話嚇得不輕,再見他忽地五指緊扣,仿佛又捏碎酒杯的狠勁,我連連倒抽冷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我不知道那麵具底下是什麼樣的臉色,但是看他僵硬高大挺直的背脊可知,這刻他一定在承受著非人的煎熬。
“他就是淩天!”Satan突然低吼一聲,吼得我為之一顫。
這個定時炸彈終於轟了下來,卻把我轟得頭腦一片空白。
我不敢問,隻能靜靜地等待他的答案。
“事發當日,我問她為什麼要背叛我!他們兩個居然同時說都愛著對方!”這一刻,Satan幾乎是咆哮了。
他忽地轉過身來,眸中兩簇火苗高竄一步步朝我走來……
他此時的模樣讓人害怕,仿佛魔爪會隨時掐住我的脖頸一樣。
腦中響起了警鍾,一道冷意從腳底竄上背脊,我嚇得連退二步,連忙說道:“老板,我不是她!我是冷萱。”
我的呼聲並沒有使他停下腳步,他依然一步步逼近,直到把我逼到無路可退跌坐在沙發失聲叫了出來,他才停了下來,之後靜靜地睨著我。
許久許久,他猛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轉而冷笑的口吻說“你當然不可能是她,因為她死了!你隻能是我買來為我辦事的傀儡娃娃!”
“她……死了?”這刻,我滿腦子都是‘死了’這兩個字,根本沒有專心聽他所說的後麵一句話。
“飛機失事!”他驀地變得異常冷靜,居然公事化口氣道。
名叫青夏的女人居然死了?死於意外?
難怪淩天會一直說‘她不可能回來’的話了,原來我預料得沒錯。
一想起與我同一張臉的女人已經死去,我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全身的汗毛根根倒立。
為了轉移注意力,我困難地咽下口水,不安問“老板……發現他們……那樣,你……成全了他們?”
聞言,Satan擱下酒杯,然後點燃一根雪茄煙,抽了起來。
刺鼻的煙味襲入我的鼻息,我被嗆得直咳嗽三聲。
他轉頭睨我一眼,直待我停止幹咳,他才邪邪地問:“你知不知道自己長得與她簡直一模一樣?”
這句,簡直是風馬牛不相及,我愣愣地望著他,好一會才適應過來,幹笑搖頭:“嗬嗬,世上真的有這麼相像的人嗎?”
他並不作答,卻拿了搖控突地按了一下。
輕微的‘嗤’聲響起,接著,幽藍的屏幕一閃……
然後,是我的叫聲。
“啊……”
“很像是不是?”聽不出他的語氣是陰是晴,倒像是在驚歎:“當我見到你的第一眼時,也驚歎這個世界造人太美妙了,天底下居然有這麼相似的人,簡直像是一個模印子裏印出來的!”
我忘記了回話,呆呆地看著屏幕不斷變化的女人照片。
那個與我長得簡直同一張臉的女人,看她的裝扮便知她是一個千金小姐,全是時尚名牌。可見,她有優渥的家庭背景,高檔的享受。而她小鳥依人的模樣更是能讓男人犯起強烈保護欲,甚至想保護她一輩子。
“如果我沒有猜錯,老板到A市就是為了我而去的,對嗎?”迷惑越來越明朗,我甚至可以猜到他的目的了。
他居然毫不遲疑,點頭:“沒錯,正是因為在網上看見你投給淩氏集團的簡曆,我進而才讓Maple調查你的一切!”
我靜靜地等待他的下文。
難得他肯開口,慢慢說來:“Maple把有關於你的照片還有一切檔案遞到我眼前時,我更想親自見你一麵。於是我去了你家,不巧得很,你在一個小時前就已上了飛機。於是我再透過關係,獲知你被拐賣到天使俱樂部,不過呢!天使俱樂部的老板正是我的朋友,托他的福,你真是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