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冷萱篇】 第015章:想你可不可以?
第二天,來到海岸邊。
遠遠看見,新娘新郎站在岸口迎客。穿著潔白如雪婚紗的新娘看去清純無雙,明媚動人。那一身裁剪得宜的婚紗完全彰顯了她玲瓏有致的身材,亮眼奪目。新郎一身白色燕尾服,與新娘襯得像天上的金童玉女。
“新娘子真漂亮!”我由衷地讚了一句,引得淩天深深看我一眼。
他忽地幽幽說:“穿婚紗的你會比她美上一千倍。”
“呃?”心口咯噔一跳,他說的人一定不是我而是莊青夏。
我假裝又氣又急:“你別亂說,小心人家聽見,到時將我們掃出去。”
淩天還堅持說:“我沒亂說,我說的是實話,不信你走近去,看看新娘子臉上的粉有多厚。”
“……”我徹底說不出話,但心底仍被他的誇讚小小滿足了虛榮心。話說本姑娘是有些自戀,一直以這張臉引以為傲的,但不需要他誇得這麼直接的,不然我會飄飄然啦。
淩天牽起我的小手,纏上他的臂彎,正式插入隊伍登船了。
據淩天介紹,今天結婚的主角是珠寶界的龍頭老大家的大少爺,勒氏的財力,從婚禮的排場可見一斑,先不說這身獨此一家的婚紗價值不菲,就說宴會在豪華油輪上舉行,還有那排成長龍成雙成對登船的客人,就已令人咋舌了。
如淩天所說,走上油輪的客人全是一對對的情侶,女的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身珠光寶氣,男的都如孔雀一般,與他們的女伴手挽著手,很是親密。
抬頭,看著淩天。他穿著一身合身的銀色西裝,頭發烏黑發亮,西裝口袋扣著代表賓客的工藝玫瑰花,他往隊伍中一站,如是鶴立雞群,依我看,他一點不比新郎遜色。
而我,穿著那晚慶功宴他送給我的晚禮裙,也頗是大方,沒有給他丟臉。
登了船後,便是繁瑣的司儀宣布結婚儀式、然後是宴會……
淩天手中一杯蕭邦馬丁尼,綠色橄欖在透明的杯底浮蕩,帶著我穿梭在人群中。他一直淺笑,遊走在上流,應付自如。
不一會,他遇到了熟人,發展銀行的行長,是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淩天在日本那個案子就要策劃動工,他必須與銀行行長打好關係,以便資金之利。
兩個男人共商事業,我自然不能呆在旁邊,隻能一人拿著香賓,轍出人群,來到圍欄邊,仰麵享受海風吹拂的快感。
“小姐,一個人嗎?”
一貫老掉牙的搭訕,在我的身側響起,打破了我的寧靜。
皺眉轉頭,卻見對方是一身銀色西服,眼角狹長的花花公子。
麵對這種人,我倒是能應付自如,攏了攏秀發,我朝他一笑“不是的,和我男朋友一起來的。”
對方先是一怔,之後假裝憐香惜玉說“你男朋友真不負責任,竟把這麼漂亮的女友撂在一旁涼快。”對我伸出一手:“很高興認識你。”
我的眉頭皺成了幾根黑色。卻要落落大方地伸出手與他交握,說:“謝謝你的讚美,我沒有你說得那麼好……”
越握,我的眼睛瞪得越大,他居然在這時捉住我的手不放,明目張膽非禮。
他說:“你是我見過,長得最具好命相的女孩子,你曉不曉得,女孩子好不好命,從手相裏就能看得出來。”
聽聞,我不再掙回自己的手,任由他握,看他能玩出什麼把戲,我假裝意外,問:“真的嗎?從手相裏就能看出一個人好不好命?”
“沒錯,我專研手相好多年了,有沒有興趣,讓我替你看一看?”他大概以為我還像以前那麼好騙?
“好哇好哇,你幫我看看。”我假裝欣喜。
此話一出,男人趁機吃我豆腐,趁機調戲。
我忍著嘔吐的欲望,問道:“我隻聽過有生命線、感情線和事業線,從來不知道好命線是哪一條,你能不能指給我看看?”
男人看到我的一雙白嫩小手,雙眼發直。
他慢慢翻過我的手,一隻毛手在我的掌心像摸小綿羊般,柔柔撫摸……
我可以想象自己的臉色有多黑。從牙縫裏逼出一句:“先生,你到底看出來了沒有?”
男人嚇了一跳,立刻回魂。“有,有,我看出來了,你看到沒,這一條線特別長,代表你心地善良,對朋友也很真心,還會幫助親戚,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我吐!告訴自己一個字:忍!
“你真的很厲害,說得都好準,那我的未來呢?你不是說,你可以看得出我是不是很好命?”
“你未來會失去一個曾經以為可以托付終生的男人,不過最終會分開,但在寂寞的時候你還會再遇到一個姓蕭的男人,他會帶給你好命,讓你過幸福的生活,從此以後,你不僅不愁吃穿,還能得到你老公一輩子的愛……”
正想開始教訓這個男人時,忽然間,一道身影就像鬼魅般從男人身邊串了出來。
“你要是這麼準,能不能幫我也算一算?”淩天的聲音像道北風,在男人耳邊呼嘯而過,讓男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我直叫一聲賓果!故意驚呼:“淩天,原來你也認識他,他是不是真的很有名,很會算命?”
我真佩服自己的惡搞性,居然裝得這麼入戲。
“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請大師算算看,今天有哪個倒楣鬼,會鼻青臉腫的扔下海去?”淩天斜眼朝男人一瞪,那對陰冷的雙眸,是我前所未見,男人更是嚇得臉色發白,他趕緊將我的手放開,然後三十六計,逃為上策。
“我今天人不舒服,改天再看,改天再看。”說完,馬上轉頭開溜。
“喂,大師,你還沒幫我看完,你說那位姓蕭的男生,究竟在什麼地方?”我朝男人狼狽逃離的背影大喊,憋著的笑一直笑不出,害我接近得了內傷。
在淩天鐵青的表情下,我終於忍不住,‘噗哧’一聲,已經失去了淑女應該有的模樣,肆無忌憚地大笑。
淩天的視線,全集中在我的臉上,他大概是被我的笨得被人非禮一事氣瘋了吧。
我捉住他的袖子,問“淩大總裁生氣了?”
“那家夥動機那麼明顯,存心就是在吃你豆腐,上一次山魁的已經有過教訓了,你又忘記了?”
哇噻!第一次聽見淩天罵人。
我眼眸吧眨,答道:“我記得啊,也知道他在吃我豆腐啊!不過,大部分陪總裁出來應酬的女秘不都被人調戲的呢?所以我很看得開,何況說,我怎能隨便得罪有錢人給你惹事呢?對吧?”
“你……”淩天語塞。
“沒什麼的啦!你就當是外交打招呼的方式直接漠視好了!”我能不能把他的憤怒當成在乎?
“果照一事你可以當做不在乎,如今現在也是,你都不生氣的嗎?”淩天眼眯在一起。
“生氣啊!所以不正等著淩大總裁你來英雄救美嗎?”
“……”淩天嘴張了張,最後歎息一口氣:“這些公子哥雖帶著女伴來參加喜宴,但全都是偷腥的類,等下你一直跟著我,別四處亂走。”
“好啊!”我一口答應。
淩天會緊張了……
得知這個反應,讓我高興半天!
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可以這麼理解的;也許淩天從頭到尾把我當成他心愛的莊青夏,那麼,不管我做了什麼,他都會緊張和在乎。一如Satan所說,愛上莊青夏的靈魂,愛上我的臉。
淩天如果真的喜歡上作為替身的我,那麼我應該高興,即是表示我以後可以功成身退了。
可是?為何一想到要與淩天絕別,我會有些憂鬱,甚至不忍?
我告訴自己,那是骨子裏本質是好人,才會讓我第一次‘害’人從而產生愧疚。
是的!我對自己是這麼強調的!
油輪很熱鬧,衣香鬢影,觥籌交錯,樂音浪漫的露台越夜越見人潮。
這一次,淩天不許我放開他的手,緊緊跟著。
很快,他遇見了老同學。
“嗨!淩家大少!就知道今天你會來!”一名俊逸男子,突然搭靠著淩天的肩膀。
淩天一怔,當看清男人的模樣,突然一喜,一拳打在男人的胸膛上,他爽朗笑說“百恩,原來是你!三年不見,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
百恩揉揉胸口,之後眉一斂,說:“你才失蹤了呢!還不是三年前你家發生那樣的事,我才不敢登門找你。”
三年前?淩家發生了什麼事?
“抱歉,那時發生太多事,都把最鐵的哥兒冷落了。”淩天臉色突然一沉,扯開話題說:“那麼這三年,你去哪了?”
百恩輕快說:“我在天涯集團任職代理總裁。”
我與淩天聽到三涯集團四個字,幾乎同一秒大吃一驚。
如果百恩是天涯集團的代理總裁,那麼他就一定認識上次從生意中作梗的男人——段焰?
淩天眉皺在一塊,微怒:“還以為是多年的老友,你怎麼搶起好友的生意了?”
百恩瞪大了眼,卻也聳聳肩:“抱歉了,我隻是一個掛名總裁,幕後老板要我這麼做,我不能不做的。何況,商場哪裏沒戰爭?再者說,幕後老板不是拱手相讓了嗎?”
“說得好像我反欠他人情了!”淩天冷哼一聲,卻也不想再討論段焰那個男人,他問:“三年來,成家了嗎?”
百恩不著痕跡的賣弄風惰,醋勁十足的昂首,修長好看的手指傭懶地穿梭在發海中漫不經心的撩撥,渾身散發一股瀟灑的男性魅力。毫不掩飾說:“看上了一個!冷豔美女,不過太冷,害我碰鼻近百次,我真擔憂真娶到她,抱著她睡會不會被冰凍住?”
說完,兩個男人哈哈大笑。
笑著笑著,百恩的眸光終於落在我臉上,他的眼睛越瞪越大,猛地捉住淩天的胳膊,驚呼一聲:“她不是莊青夏嗎?莊青夏不是已經……”
淩天轉頭,打斷他的話,別有深意地看著我,說:“不是,她是冷萱。”
不知為何,聽到他說‘她是冷萱’這句時,心底不免暗暗竊喜,也許我在高興他沒把我當替身?
百恩卻將淩天拉到一旁,在他耳畔略帶責怪:“你的眼光真是奇怪,為何偏偏是她呢?”
淩天反將他一軍,微怒:“你不也偏偏喜歡那個讓你碰鼻上百次的女人嗎?”
百恩嘴角抽動,最後尷尬地搗搗頭發,笑說:“是哦,我們都是相當固執的人。”改口:“不說這些了,很久沒賭了,今晚試試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