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了眯眼,語氣有幾分危險:
“江小白是誰?”
小酒鬼沒有察覺到不同,憨憨笑了笑,戳了戳少年的後腦勺:
“是哥哥……哥哥是江小白……”
聰明的喻大少有些懷疑,他家小姑娘嘴裏這哥哥,是他吧?
少年眼瞼微垂,低沉的嗓音輕哄著:
“言言的哥哥是誰?為什麼叫江小白?”
他捏緊拳頭。
要是自家小丫頭有別的哥哥,他就把這個小沒良心的給丟在大街上!
被惦記的小姑娘沒有察覺到危險氣息,軟乎乎地回答:
“是……哥哥是喻江白……我在超市裏看到,有一種酒,叫江小白……嘻嘻~喻江白是江小白!哥哥是江小白!”
傻兮兮的,像個小傻子一樣……
少年似乎有些嫌棄,眼底卻盛滿了笑意。
他抿唇,突然輕聲開口:
“那言言喜不喜歡哥哥?”
背上一片安靜。
他舌尖微微苦澀。
女孩卻低軟開口:
“很久很久以前,我很喜歡他的,不知怎麼的,就,就很喜歡……”
或許是初見時的驚鴻一瞥
總之,一不小心就喜歡上了……
少年突然緊張了起來,心花怒放之後卻是無盡的慌亂。
他慢下腳步,輕聲:
“那後來呢?後來還喜歡嗎?”
女孩又沒了聲音。
喻江白不知道沉默是好是壞,心口的慌亂似乎在增加。
托著女孩的手用力了幾分。
許是不舒服,她輕輕動了動。
少年連忙將力收回來一些。
心底微微泄氣。
“你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這麼好呀……就像以前那樣,冷冰冰的……”
陸溪言迷迷糊糊,香醇的酒麻醉了神經,但鼻息間滿是少年清冽馥鬱的馨香,她忍不住低聲嘟噥著:
“等把心髒名正言順地移植給喻欣宜,我就不欠你們喻家了,我也不欠你了……”
喻江白聽得揪心,那個問題突然不那麼重要了。
他摟緊背上的女孩兒,虔誠又卑微:
“是我欠下的……言言從來都不欠喻家,更不欠我……”
醉酒的女孩兒恍恍惚惚,她無意識地朝著少年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像個誤入凡塵的小天使,安靜又乖巧。
可又突然鬧騰起來:
“我要抱!”
少年脾氣好得不行,憑借強勁的臂力,小心將女孩轉了一個身,安安穩穩地抱在怪裏。
陸溪言自覺將小腦袋靠在近在遲尺的胸膛上,毫無預料地伸手——
“你的這裏,會不會痛呀?”
她仰頭看了他一眼,又默默將腦袋放回原來的位置:
“我的會,它很痛。”
少年一慌,語氣都亂了些:
“心髒痛?是不是很不舒服?哥哥帶你去醫院。”
懷中的小姑娘“咯咯咯”輕笑著,纖細的手臂掛在他的脖子上,撒嬌般地搖了搖,嬌俏可人:
“你好笨呀,心疼醫生是看不成的~”
小姑娘聲音輕輕的,小小的,像隻打盹的小動物:
“你說……心髒被摘走會不會很痛?”
喻江白腳步亂了幾分,可懷中意識不清的小姑娘沒有任何察覺,她還在自顧自地呢喃:
“肯定會痛的,心髒被摘走,那裏就空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