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驚異地看過來,他隻是彎著眼眸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我沒事,小言是女生,我這輩子還沒和哪個女生單獨相處呢,難免會有些不自在,小言走了,我自在了,多有利於養病不是?”
這也是變相替她解圍了……
陸小姑娘感激地看著他,彎起的月牙似有星星點綴:
“那我不打擾恩翊同學養傷了,恩翊同學好好休息。”
她轉身跑出去,明明很著急,卻仍然記得輕聲替少年關上病房門。
南辰路口,奶茶店。
蘇梓桃埋著頭喝了一口奶茶,露出兩顆大白牙咬著吸管,悄咪咪地從眼皮底下偷瞄對麵的女孩兒。
她伸出指頭小心戳了戳女孩的手臂,小心而又討好:
“阿言~別生氣了嘛……阿言阿言阿言~”
陸溪言抱著奶茶往後挪了挪,避開蘇梓桃的接觸。
一副“寶寶很生氣”的模樣。
吸管被咬得都變形了,蘇小姑娘頭疼地狠狠吸了一口奶茶啵啵。
阿言最討厭別人騙她了,現在她肯定生氣死了……
總不能說實話將喻神賣出去,她還指望喻神“接濟”她呢……
啊,好難……
**
江城,警察局。
“喻少,請進。”
莫警官將審訊室的門打開,在裏麵被關了一整天的人聽到動靜,連忙抬起頭。
在看到少年的一刹,男人表情十分僵硬。
喻江白麵無表情地走進來,審訊室的門被人從外麵關上。
他淡然落座,殷紅的薄唇輕啟,聲音一如既往地冷淡:
“舅舅。”
少年隻是穿著一身黑色休閑裝,卻依然難掩清冷矜貴氣息。
而男人隻不過在警察局裏待了一夜,滿身邋遢狼狽,哪裏還有半分之前的模樣?
一晚上想清楚少年的計謀,溫孟壘此刻麵對這個算計自己的人也懶得裝模作樣:
“你來幹什麼?”
是他忘記了,溫珂出國,也還是沾了喻江白這個人的光!
他認識的人,喻江白怎麼會不認識!
陰溝裏翻船,倒是他疏忽了……
少年漫不經心地翹起二郎腿,隨手點燃一支煙,白皙修長的指頭輕輕夾著:
“我隻用一根煙的時間,請舅舅回答侄兒的一些問題。”
溫孟壘摸不清他的心思,眼神帶著幾分忌憚:
“你想問什麼?”
“是一些陳年舊事了……”
喻江白淡漠掀眸,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被反複折疊甚至已經發黃卷角的舊報紙,挪到男人麵前:
“這份報紙,舅舅應該還記得吧?”
溫孟壘謹慎地翻開看了一眼,指尖不知怎的有些顫抖:
“多少年的事了,還問什麼記得不記得的?”
“是嗎?”喻江白慢條斯理地轉動著手中的香煙,幽冷的眸光隱隱鋒利:
“舅舅不記得,可我記得。”
煙圈徐徐上升,少年索命一般低沉陰冷的嗓音響起:
“那份遲遲簽不下來的領養協議,是舅舅扣下的吧?”
將手中的報紙狠狠拍在桌子上,溫孟壘麵色鐵青: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單純求證一件事罷了。”
喻江白將燃了一半的煙放在溫孟壘指頭中間,氣息幽冷:
“我記得,孤兒院的老院長,也是舅舅的院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