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二次見到他時,他笑嗬嗬地說道:我改行了,當醫生了!我有些吃驚,戲言道:這麼快就改行了,能給我治病麼?他大笑:我是給家禽看病的,自學了半年獸醫,現在已經在帶學生了。我問:你怎會想起做這一行呢?他說,這想法早就有了,隻不過現在更成熟而已。農村需要改變的實在太多,有的要慢慢解決,有的要立即進行。比如家禽疾病的防治,這是個吹糠見米的事,農民家家戶戶都養得有雞鴨鵝豬,但不懂科學喂養,衛生條件也很差,公社裏還沒有獸醫站,雞瘟豬瘟一流行,農民的損失相當嚴重。“我學了獸醫後很受歡迎,忙得不得了。我一個人人手不夠,想多教幾個人來和我一起搞。現在我在公社小學裏借用一間教室,辦了個培訓班,學員全是周邊農民的子弟。這個班就快要結業了,我在想以後還要不要擴大培訓的規模,以及如何改進教學方式。”
他滔滔不絕地講著他的獸醫培訓班,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神情,眼睛裏透出自信。看來,周強渝是鐵了心要在那裏幹一輩子,不再想回到成都,也不再想回到那條窄窄的寬巷子了。
在我調離農村參加工作前,我再次去他那裏,他的培訓班已經擴大成培訓學校了,接受培訓的學員也由本公社擴展到整個西昌縣境內的農村青年人。我所知的一個叫姚興成的農村娃就是他的得意弟子,後來成為當地的獸醫骨幹,並且是由此率先致富的人之一。周強渝受到農民的肯定和褒讚,地方上將他列為知青先進代表,正式批準他為學校校長,每月拿固定工資。那時,強渝也安了家,他妻子是四川大學教職工的子女,同為知青,很佩服並支持他的工作。
離開那裏若幹年後,1999年我隨上千名西昌老知青回第二故鄉過春節,又見到了周強渝,他早已是正規的西昌第二職業中學黨支部書記兼校長了。學校裏開辦的畜牧獸醫、財經、農學、機電、農機、蠶桑、果蔬等專業,為當地農村輸送了大量實用人才和管理幹部。他先後被聘為地區的科技顧問團顧問,科技工作者協會副會長,西昌市政府教育督導室督導;撰寫了《實用經濟作物栽培》《切實解決邊遠山區興辦農村職業高中的問題》等多篇論文,多次被評為西昌市、涼山州“優秀科技工作者”,有突出貢獻的“科技拔尖人才”和“優秀教師”等稱號;被國家教委、中國教育工會授予“全國教育係統勞動模範”稱號,獲人民教師獎章;被國務院授予“對教育事業發展有突出貢獻享受國家特殊津貼者”。
周強渝的大學夢曾被自己給毀掉了,他沒有氣餒,最終成為一名優秀的教育工作者。周強渝的飛行夢也沒有實現,但他在廣袤厚實的土地上仍然找到了自由馳騁的天地。現在,他已從西昌市教育局副局長的位置上退休,在風景如畫的西昌邛海邊頤養天年。
我第二次見到他時,他笑嗬嗬地說道:我改行了,當醫生了!我有些吃驚,戲言道:這麼快就改行了,能給我治病麼?他大笑:我是給家禽看病的,自學了半年獸醫,現在已經在帶學生了。我問:你怎會想起做這一行呢?他說,這想法早就有了,隻不過現在更成熟而已。農村需要改變的實在太多,有的要慢慢解決,有的要立即進行。比如家禽疾病的防治,這是個吹糠見米的事,農民家家戶戶都養得有雞鴨鵝豬,但不懂科學喂養,衛生條件也很差,公社裏還沒有獸醫站,雞瘟豬瘟一流行,農民的損失相當嚴重。“我學了獸醫後很受歡迎,忙得不得了。我一個人人手不夠,想多教幾個人來和我一起搞。現在我在公社小學裏借用一間教室,辦了個培訓班,學員全是周邊農民的子弟。這個班就快要結業了,我在想以後還要不要擴大培訓的規模,以及如何改進教學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