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趙輕閑的這句“真傻”,唐豆怔了怔,撲哧一笑,“你也好不到哪裏去了,到現在還要奶娘陪著睡覺。”
“我怎麼就比不過這個傻女人了!”趙輕閑哼了一聲,“我是不顯山露水,我不想離開奶娘是因為……”他臉上表情本來正在得意洋洋,驟然間遲疑不定起來。
“因為什麼?”唐豆對於這個問題也非常的好奇。
“因為……因為……”趙輕閑突然開始了結巴,他費勁地說了幾次因為,卻始終接不上去。好看的劍眉被緊緊蹙在一起,顯出更多的猶豫來。
“因為什麼?”唐豆本來還不以為然,看著他這副模樣,突然覺著這其中必然有著極為大的秘密,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起來。
“因為……”趙輕閑還在不斷地說著因為,他的眸中滿是痛苦掙紮之色,有什麼不知名的東西悄悄蔓延了上來。
“你怎麼了?”唐豆不由地有些擔心,這種樣子的趙輕閑讓唐豆有些擔心了。
良久,趙輕閑眸中的痛苦之色消失了,他定定地盯著唐豆,“……”
“怎麼了?”唐豆擔憂地在他麵前揮了揮手,“你不願意說可以不說的,我……”
“你什麼?”趙輕閑冷淡地道,“你怎麼又跑到了我的床上?”
不要瞬間轉變好不好,真的很嚇人的!唐豆滿臉關切的表情也瞬間切換,麵無表情地嗯了一聲,抱著被子極其麻溜地滾回到了榻上去了。
趙輕閑一手抓著被子,看著唐豆抓著被子回到了榻上睡覺,眼睛不自覺地眯了眯。
他覺察到自己的頭在隱隱的抽痛,剛才的痛感似乎依稀留在腦海中,可是卻是像是做夢一般。但是不會是做夢。
他掃了掃床上淩亂的被子,“他”又出來了……
唐豆回到了榻上之後,牢牢地蓋好了被子,便毫無心理負擔的睡著了。剛才折騰了那麼久,她已經精疲力盡了。
這幾日裏,唐豆算是在後宮中出盡了風頭。且不說前些日子的攜美出宮遊玩,又不說最近的頻繁賞賜,單單說皇上將夕顏殿整理的富麗堂皇,之後堂而皇之地住進了夕顏殿,從此與唐豆夜夜笙歌之後,後宮中的女人便都瘋狂了。
不要說雨露均沾了,她們都要被渴死了!
每日裏夕顏殿是燈火輝煌,而別的宮殿裏卻淒淒慘慘戚戚,連最受寵的蘭貴妃等也都排不上號了。皇上下了早朝要麼在暖儀殿,要麼就直奔夕顏殿,想要劫路的眾妃嬪無一不铩羽而歸。
在眾人皆都慘淡,而唐豆最滋潤的情況下,她自然成了後宮嬪妃中最無恥的那一個。
而最無恥的那一個妃嬪此時正在發抖。
此時,夕顏殿中,唐豆目瞪口呆地聽著麵前的宮女的邀請。是一條來自太後的邀請,說要讓唐豆陪她賞賞花。
唐豆麵上不敢露出不虞,隻好表示會及時到了,宮女才領命而去。
唐豆慫是有原因的,太後一向是個淩厲的人,據說曾經是先帝妃嬪時候便頗有手段。如今既然成了太後,後宮女人的最高位置,那氣度想必是更加不同凡響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太後單獨見一個小小的選侍是為了什麼?無非是為了最近的“專寵”,“妖孽魅主”。唐豆雖說與趙輕閑簽訂了契約後,終身木匾便是當一朵迎風而立的靶子,可還是不響見到太後。
她覺著太後完全有能力直接將自己賜死。
戲文裏不都是那麼講的嗎?跟太後作對的,太後娘娘總會直接排一個太監或者宮女,直接喝了毒藥便死了。
唐豆咬了咬唇,還是控製住微微發顫的身子,讓佩瓔給她梳妝打扮。關於趙輕閑的事兒,不能讓別人知道,她自然不會多嘴,但是太後想要讓他不要專寵,看樣子是做不到了。
凝華殿地處位置非常的好,是太後居住的最佳場所。唐豆還沒有打量完景色,便被引著進了寢殿。
“太後娘娘,唐選侍到了,”太後正倚在榻上,與一個宮女在對弈,聽著宮女的傳報聲,點了點頭,“宣她進來吧。”
唐豆進門時候,便見著一個圓臉宮女從太後對麵起身,麵容嬌美,卻一副宮女打扮。她心知是太後的貼身宮女,也不多看,規規矩矩地給太後娘娘見了禮,這才躬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