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狠厲,施家書香門第,施娢自幼飽讀詩書,平時聽他榻上穢語就已經足夠羞,現在更是覺得心漏跳一拍,整個人都僵硬起來。
趙驥倒被她嚇著的樣子逗樂了,道:“嚇唬你的,你天天跟著本王,本王還不知道你心思?鎖你在身邊,恐怕你還高興有本王陪你。”
馬車中的小桌上擺一盤蜜餞幹果,他不常吃這些小東西,都是為施娢準備的。
但她沒發現,隻覺心跳的速度過快,眼眶下意識發紅,連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趙驥粗糙的大手就已經撫上她的眼尾,道:“說你兩句都說不得,本王從前是在外出征,不是遊山玩水,沒有那麼多閑心去找女人,再說世上美人那麼多,難道本王還得見一個愛一個?有你就夠遭罪了。”
施娢又惱又羞,心想明明瞧著正經的人,為什麼到她麵前就不一樣?虧她以前在閨閣中聽他名號時還敬重過他。
趙驥問:“又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施娢又不可能真的告訴他自己在想什麼,隻能壓下心底的腹誹,忍淚垂眸道:“隻要知道王爺心中有妾,妾便覺十分欣喜。”
趙驥頓了頓,沒承認她的話,卻也沒反駁,隻覺看著她琥珀色的眼眸中滿滿全是他,心腸再硬也軟化下來。像她這種弱女子,隻能依附強壯男子,偏偏她又信任她幹爹,以後要是被賣出去,指不定要在多少男人手中轉,至少他得做好她的靠山,讓梨園的人不敢輕舉妄動。
“你記不記得自己在梨園有惹過什麼人?”趙驥握她的手,還是問她一句,“在跟本王以前,是不是和什麼人在一起過?”
這幾日朝中要動蕩些,帶她出來已經是冒險,但大夫說過讓她多走動,他想帶出來也沒什麼,可安全一事,他不想她鬆懈。
施娢微微愣了愣,搖頭說隻跟過他,她麵露出一絲藏不住的緊張,像是天性膽小,聽到一些有威脅的言論便開始害怕。
趙驥了然,知道她不是闖禍能闖到有人專門雇人對她下手的性子,本以為她是不經意惹上了情債,現在看來,原因倒隻能在他身上。
——他的人順著覃叔查梨園,沒查出什麼奇怪,隻知道能開起那家裏戲院的老板有錢,倒是發現有奇怪口音的人去問過覃含的事。
突厥被擊退,為保周全選擇臣服於大祁,現在派一位將軍護送和親的公主過來覲見叩拜,正在路上,散出來的謠言明裏暗裏表明要把公主往他王府送,現在發現他身邊有一個女人,以他們的手段,什麼狠手都會下。
他的女人他自己都舍不得傷,有人敢針對,便是在挑釁他。
“本王要去的地方對你來說無聊,但你想去找你幹爹也隻能去幾個時辰,”趙驥拍了拍她的手,“派給你的侍衛不準離身,否則以後別想一個人待著,晚些本王會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