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鄭,某一條僻靜的小湖上。

水波蕩漾,波光粼粼。

一艘小船位於湖中蘆葦深處,一個身著蓑衣,戴著鬥笠的人如同雕塑靜靜地端坐在漁船之上。

他的手中握著一根魚竿,一動不動。

就連鳥兒都以為他是一塊木頭,一截樹樁,留在他的身上棲息著。

蓑衣客的戰鬥力雖然比不上玄翦,但是這份心境卻不是玄翦能夠相提並論的。

這時候,另一艘小船緩緩地靠近。

船頭站著一道紅色的身影。

“終於舍得出現了?”白亦非語氣莫名的問道。

蓑衣客這段時間不見蹤影,這可不像是他的風格,白亦非猜測蓑衣客有什麼事情瞞著夜幕。

但是沒有往贏侈、秦國的方麵想。

蓑衣客說得好聽點,那是夜幕四凶將之一,說得難聽點,那就是一個情報頭子。

白亦非不認為贏侈那種身份的人會看得上一個情報頭子。

可贏侈偏偏就看上了蓑衣客,而且最先策反的就是蓑衣客。

翡翠虎一直都是贏侈的人,所以不算是策反。

“最近離開了韓國一趟。”

蓑衣客解釋了一句,至於去哪兒了,他沒有說。

雖然在夜幕中,白亦非、明珠夫人兩位凶將的地位高於蓑衣客與翡翠虎。

但他們也不需要什麼事情都向兩人彙報。

即使是姬無夜也不可能知道蓑衣客的每一件事。

白亦非也沒在意蓑衣客幹嘛去了,反正他不覺得蓑衣客能夠背叛夜幕。

在韓國這方天地,夜幕就是法。

無論是挑戰者,還是背叛者,都隻有一個結局。

“秦國那邊什麼情況?”白亦非問道。

秦國派出使臣,是所有人都意料之外的事情。

夜幕能夠在韓國隻手遮天。

可麵對秦國可就不行了。

比起姬無夜,白亦非心裏還有那麼稍微一點點的在意韓國。

畢竟他是韓國的侯爺。

雖然姬無夜是夜幕的首領,但在韓國白亦非的地位是高於姬無夜的。

從韓國朝堂上的站位就能看出來。

白亦非是站在姬無夜前麵,距離韓王最近的一個。

韓國存在,血衣侯才存在。

“恐怕是兩個壞消息。”蓑衣客拉低了鬥笠,整個人隱藏得更深了。

壞消息?

還是兩個?

白亦非知道秦國陳兵十萬在秦韓邊境,可他不覺得秦國會真的開戰。

充其量不過是威懾。

為了秦國使臣壯膽助威罷了。

秦國內政不穩,怎麼可能對外宣戰。

沒有賣關子,蓑衣客直接說道,“第一個壞消息便是秦國一前一後派出了兩撥使臣。”

“第二個壞消息,秦王嬴政微服離開了鹹陽。”

先不論第二個消息是不是壞消息。

但第一個消息絕對是壞消息了。

白亦非的心裏咯噔了一下,派出了兩撥使臣?哪家出使會派出兩撥使臣?

而且還是一前一後。

事出反常必有妖。

白亦非不在停留,徑直了下令小船返航靠岸。

他感覺他得親自去一趟。

……

攬秀山莊。

韓非帶上了幾大箱子禮物前來拜會。

“韓非來了,還帶了好幾箱子禮物?”韓非來與不來,贏侈都不意外。

來,代表韓非想要從他這裏得到秦國來使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