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掩日和六劍奴將白亦非已死的消息宣揚出去又如何。
隻要‘白亦非’出現在人們的眼前,他們隻會覺得這多半是秦國的陰謀。
掩日和六劍奴是呂不韋的人!
而呂不韋是秦國的相邦!
……
翌日,韓國與秦國約定的第六天。
韓王宮的朝會之上,李斯以秦國使臣的身份走入了韓王宮的大殿。
血衣侯白亦非重傷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韓國朝堂。
白亦非昨日押送天澤前往攬秀山莊,結果在山道被百越亂黨伏擊重傷。
最關鍵的是天澤被救走了。
今日李斯上殿必然是為了這件事而來。
韓王一臉陰鬱的坐在王座之上,下方的大臣們更是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
整個朝堂如同靜止的水麵一樣安靜。
踏!踏!踏!
使臣節杖的杵在地上的聲音一下下的響起,仿佛一柄重錘敲擊在群臣的心中。
“山東諸國自詡禮儀之邦,而今看來事實並非如此。”
李斯的視線環視一周,最終落在了韓非的身上。
想必今早韓國已經得到了‘血衣侯重傷’和‘天澤被百越亂黨救走’的消息。
“誠信二字恐怕不在韓國的‘禮儀’之中。”
李斯上來就開懟,絲毫不留麵子。
韓王眼底一抹厲色閃過,有那麼一瞬間想把李斯給烹了,可理智讓他冷靜下來。
殺李斯泄憤很簡單,隻需要一句話就行了。
可爽過之後將麵對的是秦國的大軍。
秦國不想開戰是國內局勢不穩,秦王政與相邦呂不韋之間的權力爭鬥接近尾聲。
韓國不想開戰那是純粹的打不過。
“老九,你有什麼說的!”韓王看了一眼韓非,語氣森冷的問道。
韓非是韓王所有子女中最聰明的,但這份聰明並未令韓王喜歡。
很多時候,韓王甚至討厭聰明的韓非,覺得他要是能笨一點,就不會這麼多事兒了。
韓非接到消息的時候是在早上朝會前半個時辰。
消息封鎖得很嚴密。
而今想要提前布置已經不可能了,人家就是等到了第六天才發難。
“此事罪在韓非,韓國是禮儀之邦,講求誠信,秦國要一個交代,韓非會給出一個秦國滿意的交代。”
韓非果斷地站了出來。
李斯卻是冷眼看著韓王安與韓非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說來說去兩人都沒有將事情扯到正題上。
秦國需要的是凶手嗎?秦國需要的是交代嗎?
秦國要的是韓地!
韓王厲聲嗬斥韓非,不管他心裏怎麼想,反正李斯覺得韓王和韓非不過是在作秀。
“李大人覺得如何?”
韓非的意思是雖然天澤未送到攬秀山莊,但是他的確是在昨天抓住了凶手。
原本天澤是送往新鄭城城內驛館的,是李斯要求送到攬秀山莊,這才發生了後麵這些事。
大家都是聰明人,看破不說破。
各退一步,秦國再寬限幾天時間,韓非負責將逃走的天澤給抓回來。
“一個國家若無誠信,如何立足?”
李斯卻是不管韓非如何巧舌如簧,他就認準了一句話,韓國沒有按照約定交出凶手,今天是第六天,就得割地。
這也是贏侈的意思,不管韓非怎麼說,認準這一點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