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加布裏埃爾側耳傾聽的時候,卻是聽到了一個斷斷續續的聲音,“少年……少年……少年郎,幫……幫……幫……幫我個……忙……忙……”
說話之人十分的虛弱,就這麼一句話就斷斷續續地說了好久,這讓加布裏埃爾忍不住的猜測這人會不會一口氣接不上去,就這麼掛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加布裏埃爾並不是說在詛咒那個人,隻是看到這麼一個虛弱的人,仍誰都會像加布裏埃爾這樣想,因為他的身體已經決定了別人看到他的第一印象,這印象並不能怪其他人,要是他的身體好一點的話,別人是絕對不會這麼想,也絕對不會這麼看的,但是現在,他的身體實在是虛弱的不行。
加布裏埃爾這輩子就見過兩次這種虛弱的人,一次是自己的師父離世的時候,那個時候加布裏埃爾發現曾經頂天立地的師父忽然之間就不存在了,剩下的隻是一個佝僂的身體,那個身體蜷縮成一團,倒在床上,渾身不停的抽搐,這種抽搐顯然是他正在忍受什麼莫大的痛苦,不過加布裏埃爾並沒有幫助他的能力,所以也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在床上抽搐了。
最後他的師父不抽搐了,因為他終於斷氣了,那個時候加布裏埃爾才真正明白什麼是死亡,當年他的父母離世的時候,他因為年紀小,所以對這種事情的體會並不是很深,但是當他的師父離世的時候,加布裏埃爾忽然就明白了死亡的意義。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加布裏埃爾開始了珍愛自己的生命,因為他發現命隻有一條,沒了也就沒了,不管你用什麼方式沒的,也不論你怎麼沒的,反正失去了就是失去了,而你用生命為代價做的事情到最後往往也會被人忘記,人們都很現實,能記住和掛在嘴邊的隻有自己正在經曆,或者剛剛經曆不久的事情。
這樣的人情世界,那些把自己的命不當回事,總覺得生命是用來狂妄和瀟灑,甚至有人覺得生命就是拿來開玩笑的人簡直就是一群蠢豬,加布裏埃爾雖然不屑於這樣的人,但是別人的事情,加布裏埃爾是沒有過問的那個習慣,他還是那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別人怎麼活關加布裏埃爾鳥事,他隻要做好自己就足夠了。
這便是加布裏埃爾對於自己生命的體會,但是很顯然,眼前的這個中年人的生命似乎正在漸漸離開他,加布裏埃爾並不知道這中年人為什麼出現在這裏,但是想來,這一定是個七霞派有關,但是七霞派的事情和加布裏埃爾並沒有太深的關係,而且他的宗門觀念也不強烈,這要是其他弟子在看到這個神秘人之後一定是大喊大叫的撲上去將他綁起來,然後交給宗門的長老的。
隻是到了加布裏埃爾這裏卻是全然不會考慮這些,這在他被抓起來之前就不會考慮,還不用說現在被抓起來之後了,這樣的事情他就更加不會考慮了,這七霞派的生死在加布裏埃爾看來真的是與他無關了,要是這七霞派真的和他有關的話,那七霞派就應該念在自己尚且還是七霞派弟子的身份上,不將自己抓進戒律院,但是很明顯的,七霞派是沒有這樣的考慮,他做初一我做十五,既然這七霞派不仁,我又何必要對他們講義,那不是侮辱義這個字了嗎?那創造這個字的先人豈不是要在九泉之下笑話自己。
因此,這加布裏埃爾看到這下水道之中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個神秘人也沒有多少的吃驚,反正這個人就快要死了,對自己也構不成威脅,既然這樣,又有什麼好緊張的,要是這人都快死了自己還緊張個半死,那不是讓人笑話嗎?尤其是現在這錢士還跟在身邊,要是讓他看出了自己膽怯的一麵,那自己以後還能在他麵前抬起頭嗎?
所以這加布裏埃爾也是雲淡風輕地看著眼前之人,隨後又蹲到那人的身邊,隻聽那人用十分虛弱的聲音說道:“請……請……請……將這個……東西……東西……東西……交到百……百……百勝門,門裏的……門裏……門裏……的……長老……一……一定……定……會重重答謝你的!”
說完,那人便斷氣了,加布裏埃爾接過那人遞上來的東西,原來是一支小鼎,加布裏埃爾將其揣了起來,這送不送的問題就以後再說了,要是以後遇上了百勝門的人,心情好的話就還給他們,要是心情不好的話,那就我自己拿著算了,反正這上麵也沒有刻百勝門的名字不是,既然沒有刻名字,誰知道是誰,我說是我的,相信也沒有人會懷疑。
但是當加布裏埃爾轉念一想,忽然就驚叫了起來,“百勝門,這不是青州那個超級大宗門嗎?據說也是一個一級修真宗門,我的天,他們門下的弟子怎麼會死在七霞派的下水道裏?”
一時間,加布裏埃爾驚訝的連嘴也合不上,再看那錢士的時候,也是好不到哪裏去,也是一臉的驚訝,還有恐懼,甚至是還有一點興奮,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什麼興奮,難道就因為知道了這人是和百勝門有關係,所以就興奮,那這樣看來,這錢士的眼界也真是太低了,簡直就不能和咱相提並論。
加布裏埃爾臭美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