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自稱是青玉壇的人。”
“知道又如何？”歐陽少恭淺笑著看我，“興許是雷嚴犯下的罪孽。”
我也笑：“興許吧，我一開始也懷疑過雷嚴。但是後來，當我記起了一些事情之後，我便不再這樣認為了。那時我還隻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童，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可是雷嚴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存在，而且還費盡心思想要將我擄走？後來與不嗔靈識合二為一，我才知道，那人是衝著我不嗔劍靈的身份去的。
隻是我當初還是一個孩童，按理說沒有人會知道，我想入天墉城之前，紫胤真人也是不知道的。我想了很久，覺得會在那個時候就感應到我的存在的人，隻有一個。”
我頓了一下，看著歐陽少恭，他靜默著倒像是在側耳傾聽的模樣。我便繼續說道：“是焚寂。那時焚寂已經是破了封印重出人世，又與我有著上古的牽連。但那個時候的百裏屠蘇沒有理由來殺一個不相幹我。”
“那個人便隻能是你了，歐陽先生。或者我該稱呼您——太子長琴？”
我話音剛落，歐陽少恭便笑著鼓掌，像是聽了一出好戲一般的誇獎著：“不錯不錯，不愧是上古七大凶劍之一。那個時候想要將你擄走的人，確實是我沒錯，那時你尚未長成，想要掌控你也就隻能趁著那個時候了，可惜被天墉城的人攪合了。不過沒有關係，左右你現在也逃不了了。”
“你是在怕我亂了你的計劃吧。”我話剛說出口，便看到歐陽少恭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詭異得很，他說：“阿梧，太聰明的人，是不怎麼討喜的。”
“那又何妨，左右我現在也逃不了了。”我學著他的口氣說。
見到歐陽少恭的那一刻，我基本上就可以猜得出他究竟為何要將我困在此處。他要的不過是百裏屠蘇體內的另一半仙靈，本來是勝券在握的事情，可是我的存在讓歐陽少恭不敢輕易下手，不嗔劍著實是一個不安定的存在，若是我幫了百裏屠蘇，那麼歐陽少恭的勝率會大大減低。
“過幾日，我要回琴川，阿梧要不要和我一同回去？”
我眉頭一緊，想起琴川慘不忍睹的模樣，不由得開口：“你究竟想做什麼！”聲音裏，卻是止不住的顫抖。歐陽少恭卻是笑：“你也會怕嗎？”
他就像是一個從地獄裏爬出的惡魔一樣：“不日琴川便會發生一場瘟疫，我煉製的漱溟丹正好可以為他們治療。”
治療？哼~
“歐陽少恭，你太可怕了。”我第一次連名帶姓的稱呼他，“那是養育你長大的家鄉，他們待你如何，你理當清楚，你究竟是怎麼樣的心腸才狠得下心去將他們一個個變成焦冥。”
“阿梧你這是什麼話，長生不老難道不好嗎？那樣他們就可以永遠陪著我，永遠不會背叛我了。”我低下頭往裏走，我說：“歐陽少恭，這真的就是你想要的嗎——永不背叛你的他們，還是人嗎？如果巽芳回到你的麵前，你可還會喂她吃下漱溟丹，你可會為了她好，讓她長生不老？”
“歐陽少恭，你不過是在為自己的自私找借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