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康熙萬壽臨近,宮人開始慢慢忙碌起來,宮中各處煥然一新,就連身上的衣服也開始變得喜慶起來。
溶月從自己畫的鬆樹圖中,選了一張認為最好的,讓王平拿去內務府,讓人裝裱起來,當做獻給康熙的萬壽禮。
因為安嬪最近心情不好,啟祥宮最近日子過的有點苦,溶月自從知道可以參加宮宴之後,就日日盼著萬壽節那日早點到來,到時候她就可以敞開了肚皮,好好大吃一頓。
念雪要是知道自家主子的那股興奮勁,隻是為了隻吃一頓好吃的,肯定會告訴溶月,您真的想多了。
三月初八很快到來,康熙白天在保和殿舉行筳宴,宴請王公大臣,晚上則在乾清宮舉行家宴。
這不,溶月從中午開始,就在準備著前去乾清宮參加宮宴的行頭,其實,她一個小答應也沒什麼好準備的。
收拾妥當後,來到前院,安嬪身邊的靈蘭領著她進西次間候著。
次間內,袁常在和常答應已經早到一步,兩人坐在一處正聊的起勁,看那笑容滿麵的模樣,好像聊的還挺投機。
見溶月進來,常答應忙收了笑,住了嘴,臉上帶了幾分不自然道:“徐妹妹來了,快坐。”
“我剛剛正好袁姐姐說你什麼來呢,沒想到話音剛落,你就到了,果真應了那句話,這人啊,最不能念叨。”
溶月當然不相信,常答應剛剛跟袁常在湊在一塊隻是在說這些,這兩人在一處,還不知道怎麼編排她呢。
看常答應的反應就知道了,跟往日對待她的態度,實在區別太大,隻是她什麼也沒聽到,也不好多說。
她給袁常在見過禮之後,就在圓桌旁邊找了個繡墩坐下,這才笑著開口道:“沒想到天天住在一個屋簷裏,隻這麼一會兒沒見,常答應就這般想我了,要不趕明兒個,常答應直接搬到我屋裏得了,咱們姐妹也好親熱親熱。”
常答應頓時噎住,沒想到溶月會拿這話噎她。
這時,坐在旁邊的袁常在冷聲道:“徐答應自從病好後,真是越來越牙尖嘴利了,常妹妹隻不過客氣的說了這麼一句話,你就有好幾句在這等著她。”
自從通貴人生產那日,被溶月和張貴人擺了一道之後,袁常在心裏就一直堵著一口氣。
但最近幾日請安,溶月比張貴人來的都晚,她也沒辦法出氣,現在逮著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
溶月:……
常答應客氣的說了一句,她不是也客氣的回了一句嗎。
“瞧袁常在這話說的,整個啟祥宮誰不知道我最是嘴笨,平日裏連句話都說不利索,怎麼到了袁常在的嘴裏,就成了牙尖嘴利呢,還是說,在袁常在和常答應跟前,我就活該當個啞巴。”
“你——”袁常在猛然站了起來,揚起巴掌就要扇上溶月那張礙眼的小臉。
袁常在的忽然站起來,確實嚇了溶月一跳,不過,她很快定了定神。
並用手指著自己瑩白的小臉,快速說道:“袁常在可要使勁點打,這樣過會去乾清宮給皇上祝壽的時候,我也好頂著臉上的巴掌印,等見到各宮妃嬪,跟她們說一聲這是袁常在打的。”
她可是知道,在後宮可以罰跪,可以禁足,可以罰抄寫佛經,就是不能打臉。
“你——”袁常在呼吸一滯,揚起的手頓時停住了。
袁常在很是不甘,可還是慢慢放下了手臂,但嘴上卻有幾分不甘示弱道:“你以為你臉上有巴掌印,安嬪娘娘還會讓你去乾清宮給皇上祝壽,別做夢了!”
溶月笑道:“不讓去,那我明天就去東西六宮走一圈,哪個妃嬪願意見我,我就去拜訪哪個妃嬪,見麵後,我就將袁常在剛剛的壯舉和威風樣,好好的在她們麵前,有模有樣的學一遍。”
“你——”袁常在真是被氣死了,她沒想到溶月會這麼不要臉。
這時,剛剛被嚇住的常答應趕緊出來打圓場,她一邊扶著袁常在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上,一邊寬慰她道:“袁姐姐消消氣,消消氣,咱們不跟這種人一般見識。”
溶月仿佛沒聽到常答應的話一般,對袁常在繼續道:“實話跟你說,我也是被你害的在閻王爺那裏走過一遭的人了,還真沒什麼可怕的,你要是還想跟以前一樣,想怎麼欺負我,就怎麼欺負我,那肯定是不能夠了,大不了咱們來個魚死網破,反正我是光腳不怕穿鞋的,要不你就試一試。”
她前麵的語氣風輕雲淡,可後麵的幾句又斬釘截鐵,而且不知為什麼,愣是給人一種陰狠狠的錯覺。
特別是說到那句‘被你害的在閻王爺那裏走過一遭’的時候,袁常在的心底竟然有些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