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蘭送走禦前的鄭太監之後,就趕緊回正殿跟安嬪稟報事情來了。
這不,新蘭一進次間,安嬪忙追問道:“怎麼樣,禦前來人所為何事?”
她原本聽到身邊宮人來報說禦前來人了,她心裏還又驚又喜的期盼了半天,可等新蘭出去迎人,遲遲沒進來,她心裏就涼掉大半截。
知道禦前來人跟她沒什麼關係了。
“敬事房那邊來了口諭,宣召後院的徐答應今晚乾清宮侍寢。”新蘭一邊回話,一邊悄悄觀察著安嬪的臉色。
果然,安嬪聞言後,平靜的臉上又是驚訝,又是難看。
她原本還想著禦前這時候來人,要是宣召啟祥宮妃嬪侍寢的話,怎麼著也是袁常在,可現在新蘭竟然告訴她,這次侍寢的竟是三年無寵的徐答應,當真讓她感到不可思議。
應該說,何止是不可思議啊,簡直就是不敢置信,她最近看徐答應,可就沒順眼過。
“怎麼會是她,她的綠頭牌,本宮都還沒通知敬事房掛上去呢,萬歲爺是怎麼翻到她牌子的。”
安嬪越想越覺得事情古怪,說到最後,她的臉色都有些黑了。
“奴婢也不清楚,但禦前的鄭太監宣讀口諭,提到的就是徐答應。”
這侍寢的口諭,敬事房總不可能弄錯人吧。
新蘭接著又道:“奴婢送人的時候,還悄悄給鄭太監塞了個荷包,私下裏問了問,沒想到鄭太監也不知道原因,瞧他話裏的意思,就連敬事房的顧總管,也在納悶萬歲爺,為什麼會忽然傳召徐答應侍寢呢。”
新蘭如此一說,安嬪的臉色不僅不好看,心裏邊的疑惑也更大了。
她猜測道:“你說,會不會是後院的張貴人在中間使了什麼力,這才讓萬歲爺記起徐答應來?”
要不然實在解釋不了,康熙為什麼會突然宣召徐答應侍寢的事情啊。
新蘭有幾分不相信道:“張貴人哪裏有這麼大的能量,再說了,最近也沒見張貴人那邊有什麼動靜呀。”
安嬪立馬覺得,自己的猜測可能不太靠譜。
新蘭說得對,張貴人要是真有這麼大的能量,讓萬歲爺一下子傳召徐答應侍寢的話,也不可能在後宮默默無聞了這些年。
畢竟連她這個主位娘娘,現在都沒有能力讓皇上寵幸啟祥宮的妃嬪,更何況是一直在她眼皮子底下的張貴人了。
可沒有綠頭牌,徐答應突然被禦前宣召侍寢這件事情,又處處透著玄機,讓她怎麼想,也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關竅。
當然,安嬪也不會相信,此次侍寢,是徐答應自己籌劃來的。
在啟祥宮這幾年,徐答應到底有幾斤幾兩重,她可是比誰都清楚,連自己身邊宮女都管教籠絡不住的人,真要有那麼大的本事和心計,也不會被欺負的這麼慘了。
安嬪吩咐新蘭:“你派人悄悄打聽一下徐答應那邊的情況,看看能不能打聽出一點什麼來。”
按說,自己宮裏有妃嬪被康熙宣召侍寢,她該高興才對,可不知道為什麼,安嬪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兩人之前本來就多有不睦,現在徐答應又在她沒有讓敬事房掛上綠頭牌的情況下,突然侍寢,這讓她感覺這件事情,脫離了她的掌控。
安嬪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新蘭應道:“那奴婢就派人悄悄的打聽一下。”
原以為徐答應侍寢,自家主子應該感到高興才對,畢竟康熙已經有好幾個月未召過啟祥宮的妃嬪了,可現在看自家主子的臉色,哪裏有一絲高興的意思。
不過也是,徐答應侍寢之事,確實處處透著古怪。
“那我們這邊,還用不用派人過去幫把手?”新蘭複又想到一事,問道。
徐答應身邊隻有兩個宮人,肯定忙活不過來,按說正殿這邊應該派人過去幫忙的,可現在安嬪心情不好,不知道會不會派人過去。
安嬪一口回絕道:“不用,讓她那邊自己忙活吧,正好可以借著此事,壓一壓她的氣性,別還沒得寵呢,就想騎到本宮頭上來。”
她是啟祥宮的主位娘娘,啟祥宮一切大小事務都是她說了算,可最近徐氏屢屢惹她不高興,她要是再上趕著貼熱臉,豈不是讓徐氏以為她這是服軟了。
她才不會這樣做呢!
*
禦前鄭太監來啟祥宮宣旨之事,在一盞茶的功夫內,很快就傳遍了啟祥宮各處。
而溶月今晚乾清宮侍寢的事,也是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眾人聽後,除了驚訝還是驚訝,她們做夢都沒有想到,這種好事會輪到溶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