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顓頊生老童,老童生重及黎,帝令重獻上天,令黎邛下地,下地是生噎,處於西極,以行日月星辰之行次。”(《大荒西經》)
2.“有魚偏枯,名曰魚婦。顓頊死即複蘇。風道北來,天及大水泉,蛇乃化為魚,是為魚婦。顓頊死即複穌。”(《大荒西經》)(吳按:蘇同“穌”)
3.“東南海之外,大荒之中,河水之間,附禺之山,帝顓頊與九嬪葬焉。”(《大荒北經》)
4.“務隅之山,帝顓頊葬於陽,九嬪葬於陰。”(《海外北經》)
5.“漢水出鮒魚之山,帝顓頊葬於陽,九嬪葬於陰,四蛇衛之。”(《海內東經》)
《山海經》提到的“三皇五帝”中的“顓頊”帝,第一條說“生老童,老童生重及黎,帝令重獻上天,令黎邛下地”的情況在《國語·楚語下》記載中變成實施“人神斷層”、“絕地天通”:“及少昊之衰也,九黎亂德,民神雜糅,不可方物,夫人作享,家為巫史,無有要質,民匱於於祀,而不知其福,烝享無度,民神同位。……顓頊受之,乃命南正重司天以屬神,命火正黎司地以屬民,使複舊常,無相侵瀆,是謂絕地天通。……於是乎有天地神民類物之官,是謂五官,各司其序,不相亂也。”
第二條居然蛇化魚.成為“魚婦”,顓頊死即複蘇。
第三至五條均是埋葬顓頊地點的描述,不同的經文雖字不同,但發音近似:“附禺-務隅-鮒魚”,奇怪的是其發音是“魚婦”發音的倒轉讀法,這點很令人驚奇,按《山海經》的內容與巴蜀關係頗深(此是後話,後麵當一一分析),西漢文學家(也是偉大的語言學家,著《方言》)揚雄(前五三~一八年)《蜀王本紀》載:
“蜀之先,稱王者有蠶叢、柏濩、魚鳧、開明。是時人萌椎髻,左衽,不曉文字,未有禮樂。從開明已上至蠶叢,積三萬四千歲。”
“蜀左言”。
“禹本汶山郡廣柔縣人,生於石紐,其地名痢兒畔。禹母吞珠孕禹,坼副而生於縣。塗山娶妻生子,名啟。於今塗山有禹廟,亦為其母立廟。”
“蜀王之先名蠶叢,後代名曰柏濩,後者名魚鳧。此三代各數百歲,皆神化不死,其民亦頗隨王去。魚鳧田於湔山,得仙。今廟祀之於湔。時蜀民稀少。後有一男子,名曰杜宇,從天墮,止朱提。有一女子,名利,從江源井中出,為杜宇妻。乃自立為蜀王,號曰望帝。治汶山下邑,曰郫化,民往往複出。”
“望帝積百餘歲,荊有一人,名鱉靈,其屍亡去,荊人求之不得。鱉靈屍隨江水上至郫,遂活,與望帝相見。望帝以鱉靈為相。時玉山出水,若堯之洪水。望帝不能治,使鱉靈決玉山,民得安處。鱉靈治水去後,望帝與其妻通。慚愧,自以德薄不如鱉靈,乃委國授之而去,如堯之禪舜。鱉靈即位,號曰開明帝。帝生盧保,亦號開明。”
“望帝去時子圭鳴,故蜀人悲子圭鳴而思望帝。望帝,杜宇也,從天墮。”
“開明帝下至五代,有開明尚。始去帝號,複稱王也。”
《蜀王本紀》書已亡佚,上麵所引多均是後人摘錄集合而成,但訛誤必不少,如《山海經》也是訛誤多多,但我們研究時抓其要點即可。蜀之“魚鳧”居然與“顓頊死即複蘇”的“魚婦”重合,而“蜀左言”可以定論的話,“附禺-務隅-鮒魚”反過來讀居然都與“yufu”發音近似,是巧合嗎?令人深思!
殷墟甲骨文發現之前,曆代學者都對商代曆史持懷疑態度,更別說商之前的夏代了,經過眾多學者們破譯甲骨文,《史記》中的商代曆史基本上都被確認無疑是史實,所以大家都對夏代曆史抱以很高的期待,而巴蜀之地居然流傳著一個與中原曆史毫不相幹的曆史傳承:
蠶叢-柏濩-魚鳧-杜宇(望帝)-鱉靈(開明)-蜀王
老吳一直懷疑是否中原文化與巴蜀文化在融合的過程中,中原作為勝利者.統治者把巴蜀文化全部吞沒抹殺或融合於自己的文化體係之內,層出不窮的神,層層疊加的曆史,讓人看不出真相,讓人迷糊於一個完整而統一的文化之下,生不出抗拒,發不出疑問!
這一切,在殷墟甲骨文發現之後,四川“三星堆”文明及“金沙遺址”的發現如同“真相”突然鳳凰涅磐般展現在我們麵前,而很多的疑問仿佛都找到了答案。
現在研究《山海經》的專家學者基本上都會犯“屁股決定腦袋”的錯誤。如吉林宮玉海把顓頊落戶於吉林省扶餘縣境內,中原學者把顓頊落戶於中原,山東學者把顓頊落戶於山東,四川學者把顓頊落戶於四川,雲南學者扶永發把顓頊落戶於雲南,都可以講出千般理由,但最終的落實確認,誰都不能說服誰,有些論據可能連自己都不能說服,牽強附會。如果大家都懷著把問題搞清楚地認真態度,那麼放棄陳見與固執,不一廂情願的指鹿為馬,再困難的問題也有解決的時候,何必急於下定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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