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死呢!你倒是說說,季家真正的主人是誰?”
季老狠狠瞪了趙淑蘭一眼,語氣卻故作散漫的問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
趙淑蘭頓住了,一時也反應過來,是自己說錯了話。
想了想忙討好地說:“季家當然是爸當家,我隻是一時開心過了頭,說話不著邊,爸也別生氣,可終歸,亦銘才是季家名正言順的繼承者,如今他醒了,也該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季亦銘。
趙淑蘭的親兒子,也是季家的嫡子。
話說完,趙淑蘭掃了眼坐在季老對麵的司禦珩。
當然,她此時還不知道季臨寒已經人格轉換,變成了司禦珩,但被司禦珩冷厲的眼狠狠一瞪,她便知道了,忙嚇得縮起脖子。
她當然不會忘記,上回她不過是嘲諷了司禦珩幾句,就被他一把推進泳池。
大冬天的,趙淑蘭也不會遊泳,差點兒淹死在裏麵才被季家的保鏢發現,將她撈上來,感冒了半個月才好。
這事兒即使過去了這麼久,趙淑蘭還是很怵他。
發現是司禦珩,趙淑蘭便更有話說了。
她止住了眼淚,滿臉的討好,“爸,我們季家偌大的產業,你不會真的讓一個病人來管理吧?”
聽到‘病’這個字,季老的臉沉到了穀底。
雖然這是事實,但他就是不想承認季臨寒有病。
他冷厲的目光瞪向趙淑蘭,兩個鼻孔冒著氣,猶如一隻被鬥牛士惹怒的公牛,“給我滾出去,滾!”
趙淑蘭脖子一縮。
心裏憤憤不平。
季臨寒本來就有病,還說不得了?
不是聽說這小子,這些天把季老都氣到醫院裏去了嗎?
都決定要把他關到島嶼上強製治療了,怎麼還護的這麼緊?
想到自己兒子躺在醫院裏,季老半年都不去看一回。
同樣是孫子,一個嫡子,一個庶子,待遇卻是天差地別。
世上哪有庶子得寵又得勢的?
這讓她兒子還怎麼活?
想到這裏,趙淑蘭眼淚又嘩啦啦的流了出來,起身就要往柱子上撞去,“爸這麼偏心,我兒子是沒活路了,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啊!”
這一撞,發現竟然沒人拉著她。
趙淑蘭頓時有些尷尬,卻又不好折回來,隻抱著柱子失聲痛哭,那嚎叫聲兒,院兒裏修建枝葉也的園丁都能聽得見。
“亦銘是三哥的親骨肉,是爸的親孫子啊!如今亦銘沒了父親,連爺爺都不疼愛他了,那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想著亦銘小時候,爸您也是抱過,哄過的……”
話說到這裏,趙淑蘭拿袖子擦了擦眼淚,悻悻看了眼司禦珩,“沒想到如今,我兒子連一個病人都不如,連一個外人都不如了啊!”
這鬧得,場麵簡直太尷尬了。
這屬於家庭紛爭,還是政治奪權?
頓時,慕璃月覺得自己的存在有點兒不合時宜,她好像礙著趙淑蘭自由發揮了。
“要不我先避一避,等夫人哭完了我再進來?”
慕璃月一本正經地說。
話音才落下,司禦珩已經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他早就忍受不了,礙著慕璃月沒有想走的打算,才生生忍受到現在。